秦瓊認真對他道:“我沒有日日和崔子恒一起用膳?!?
見他愣住,她輕聲道:“除了必要的情況,我和他很少一起用膳的,都是和我兒子一起,我和他也并不是……”
她的話,被裴臻冷聲打斷了,“行了,孤并不想知道你和他之間的事情,少提這些來惡心孤,更別提你的兒子,存心讓孤吃不下?”
秦瓊頓聲,沉默了。
想解釋的話,也不想說了。
她垂眸低聲道:“是我的不是,我不提了,免得影響太子殿下的胃口?!?
可終究,也還是影響了裴臻的胃口。
他夾了菜想吃,卻遞到嘴邊又放下,也放下了筷子,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片刻,一不發(fā)地起身,就這么走了。
闊別六年多二人的第一次一起用膳,就這么無疾而終了。
秦瓊看著面前一桌膳食,也沒了胃口。
但她還得喝藥,只能勉強吃了些墊腹,喝了滋補的湯羹,又喝了藥。
但喝完藥,她連蜜餞都忘了吃,似乎根本感覺不到苦味了。
這一日后,一連兩日,裴臻都沒出現(xiàn)在秦瓊勉強,秦瓊也很自覺地,讓容青給她換藥包扎,乖乖喝藥,身上恢復了些,臉上也徹底消腫恢復如初。
期間,清河公主送來了讓人打造的車輪椅子。
所以今日,傷勢好了些,嘗試之后發(fā)現(xiàn)可以屈膝的時候,秦瓊在屋里待不下去了,讓容青推著她出了居住的偏僻宮殿,到園子里透氣。
這是她到東宮八天,第一次到東宮的園子里來。
但這并不是她第一次來這里,年少時來過,廢太子的太子妃喜歡設宴,她來過幾次。
那會兒的東宮和現(xiàn)在兩模兩樣,廢太子喜好奢華,花園里總是弄得花團錦簇靡麗非常,可現(xiàn)在,只有些尋常的景致。
似乎是他當上太子后,本來不樂意住進東宮的,他嫌惡廢太子,不樂意住廢太子住過的地方。
何況廢太子還那么奢靡淫逸,東宮女人多得住不下,他膈應,讓人大肆清理了一番,把廢太子留下的痕跡都清除才住進來。
如今東宮冷清得很,一個女眷都沒有,定下太子妃人選卻沒定下大婚的時間,他也沒有別的姬妾,也只有她這一個客居的女人。
園子里的那些宮人內(nèi)侍看到她,都遠遠地看著不敢靠近,她也樂得不用理會。
到了園子里的湖邊,她就讓容青停下了。
看著平靜光禿的湖面,她道:“不知道里面有沒有魚,要是有魚竿就好了,真想甩兩桿?!?
她以前,也喜歡釣魚玩,明明是坐不住的跳脫性子,但卻喜歡釣魚,因為這是練耐心和恒心的好法子。
容青道:“應該是沒有的,聽說太子殿下住進來之前,讓人把湖水弄干,魚都弄走了,本來湖里沒水了,太子殿下也不讓人再弄新的水來,嫌折騰,還是這幾個月時常下雨,又給漲起來的。”
秦瓊:“……”
可真夠徹底的。
她無語又好笑,“他怎么不干脆把東宮拆了重建?”
容青:“小姐不知道?你沒聽說么?原先太子殿下是想的,還奏請了,但群臣反對陛下拒絕,說勞民傷財,太子殿下這才作罷,只清理了一番?!?
她還真不知道。
他剛回來當上太子的那段時間,崔子恒防著她,她被困在崔家快一個月沒出門,也隔-->>絕了許多消息,應該那段時間發(fā)生的,后來許是沉寂了,她沒聽說。
秦瓊側(cè)頭笑問:“你以前待在秦家也不太出來,竟這么清楚這些?誰告訴你的?還是你特意打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