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臻到的時候，秦瓊依舊坐著，但不是坐在剛才的位置，而是自己搬了凳子，坐在躺在地上一身狼狽的宮人旁邊。

秦瓊一只腳還踩在宮人身上，用了力的，讓她無法起身，還一臉痛苦，因為她的肋骨，在秦瓊腳下快斷了，但凡她敢說話敢掙扎，肋骨立刻斷，只能憤恨地瞪著秦瓊。

那個宮人身上臉上頭上，都是殘羹餿飯，地上也散了一地餿了的飯菜和瓷盤碎片，反而桌上空空如也。

一個嬤嬤正在前方，看看她又看看外面，面色焦急。

門口還有幾個別動靜引來的宮人圍觀，不敢進(jìn)來。

裴臻到來，那些宮人忙退開行禮，嬤嬤也上前行禮。

秦瓊也抬了腳，起身，對邁步進(jìn)來的裴臻見禮，卻沒吱聲。

那個宮人趕緊掙扎著要起來，但一時間根本起不來。

只能一邊掙扎一邊道：“太子殿下……救命……她要殺奴婢……”

裴臻目光落在秦瓊身上片刻，聽到聲音掃了一眼，卻在聞到那些餿味的時候，皺起了眉。

他不用問，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立刻冷聲問：“這些東西，誰準(zhǔn)備的？”

地上那個宮人忽然不動了，也不吱聲了。

裴臻看向邊上的嬤嬤。

那個嬤嬤立刻惶恐道：“回稟太子殿下，奴婢一直按照您的吩咐安排人給秦大小姐準(zhǔn)備膳食，都是能入口的膳食，今夜這些，奴婢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啊?！?

接著，她又補充：“不過奴婢安排帶人給秦大小姐送膳食的不是鶯歌，也不知道她今夜為何會替了奴婢安排的人給秦大小姐送晚膳，還送來這些?！?

鶯歌就是地上的宮人，她因為嬤嬤的話還抖了抖。

裴臻聞，臉色愈發(fā)繃著，冷眸掃向地上的鶯歌，出口便是她的命，“拖下去，杖斃?！?

不等人進(jìn)來拖，鶯歌便惶恐急道：“太子殿下，不要，奴婢是奉命行事啊，求太子殿下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裴臻瞇眼，“奉命？”

鶯歌顫聲道：“是……是貴妃娘娘的意思?！?

裴臻愣住。

“奴婢是之前貴妃娘娘安排進(jìn)東宮伺候的那一批宮人，貴妃娘娘有令傳來，奴婢不敢不做，娘娘派來的人說，娘娘不想讓這個……秦大小姐在東宮好過，所以……”

不用她繼續(xù)說了，裴臻冷冷道：“全都退下?！?

一聲令下，那個嬤嬤立刻讓門口的人進(jìn)來，將鶯歌一起帶出去了。

殿內(nèi)頓時只有二人。

秦瓊垂眸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他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