覷了一眼崔子恒那陰沉的臉色,秦瓊道:“開個玩笑,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要你們對她有個處置,送去莊子上也好,還是禁足也好,或是別的懲戒,”
“你們處置得合情合理了,我才能回去,我和秦家也是要尊嚴和臉面的,總不能崔家要殺我,你來做個樣子我就回去?!?
崔子恒面色稍霽,思量須臾,沉聲道:“此事我會和我父親商量,但你最好識趣,給了你臺階,你就適可而止見好就收?!?
秦瓊不置可否,不客氣道:“你可以滾了?!?
崔子恒道:“我要見一見郅兒?!?
秦瓊不想給他見,皺起眉。
見她明顯不樂意,崔子恒淡淡道:“秦瓊,你想見女兒,我可是答應了的?!?
所以,他想見兒子,她不能拒絕。
秦瓊瞥他一眼,走出去,讓人去讓容青帶崔懷郅來這邊。
不多時,崔懷郅就到了。
面對崔懷郅,崔子恒倒是和顏悅色,溫和耐心。
盡管不是他親生的,可這么多年,他倒是真的對崔懷郅視如己出,疼愛是真的,在意也是真的。
到底,這是他唯一的指望,有了這個孩子,他的繼承權穩(wěn)了,尊嚴臉面也保住了,感受到了做父親的滋味。
而這孩子,也很聰明。
他抱著崔懷郅說了會兒話,問了些這兩日的情況,叮囑了些話,才離開了。
他一走,秦瓊就給崔懷郅擦了臉和手,給他換了一身衣裳。
而崔懷郅,習慣了這樣,每次父親抱他親他,娘都會這樣,他不懂為什么,但是娘要他做什么,他都聽。
明霜明霞看在眼里,權當沒看到。
晚些,臨安侯回來,知道崔子恒來過,秦瓊還見了,來問了此事,之后和秦瓊說起了太子遇刺的事情。
昨日裴臻遇刺雖在城外,但裴臻回來后,讓京兆府派人去清理尸體,京兆府的人連夜去處理,此事連夜傳開,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雖然刺客都死了,但已經傳著流,說是廢太子余孽做的,被囚禁宗正寺的廢太子,又被口誅筆伐。
今日早朝,奏請?zhí)幩缽U太子的折子如雪花一樣飄向皇帝的御案。
裴臻卻以受傷為由,今日告假沒上朝。
臨安侯道:“看來這次,太子是打定主意要除掉廢太子了,就是不知道陛下會怎么做?!?
皇帝是個不錯的父親,對孩子都是在意的。
當年裴臻背上百口莫辯的謀逆大罪,廢后和廢太子母子聯(lián)合那么多人施壓,裴臻是板上釘釘?shù)乃雷?,他卻頂著壓力將其流放幽禁。
后來翻案,廢太子罪名羅列也是死罪,也只是被廢為庶人囚禁,他也一直在保廢太子的命。
秦瓊卻道:“不,他不是想除掉廢太子?!?
聞,臨安侯意外的看向她:“瓊兒何出此?”
“以他的性子,對廢太子恨之入骨,不會讓他好死的,就算能逼陛下處死廢太子,也不過是一杯毒酒,可他想要的,必定是將廢太子凌遲?!?
所以昨日,他根本沒想留那些活口,是真的覺得問不出什么來治罪廢太子么?
不,他若想問,有的是手段。
昨日的事鬧成這樣,他應該是有別的目的。
臨安侯神色復雜的看著斬釘截鐵的女兒,“你倒是了解他?!?
秦瓊沉默。
臨安侯沒再多,卻眼神古怪的看著女兒,像是有什么話想和秦瓊說,可又有所顧慮,欲又止的。
秦瓊見狀詢問:“父親有話想說?”
臨安侯道:“聽聞,明貴妃近日多次召見朱丞相的嫡女,有意選她為太子妃?!?
明貴妃是裴臻的母妃,當年也被廢位囚禁冷宮,裴臻翻身后,她再被冊封貴妃,取代廢后執(zhí)掌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