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驚濤閣總舵,擺上了一桌酒席。
首座之上,總舵主秦滄瀾臉色鐵青。
雙威嚴(yán)的雙眼,時刻壓抑著即將爆發(fā)的滔天怒火。
大殿兩側(cè),十余名長老們,包括副舵主李擎蒼在內(nèi),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一個個如坐針氈。
他們都清楚,今日,便是決定驚濤閣生死存亡的一刻!
“踏踏踏”
就在時,一陣腳步聲從大殿之外轟然傳來!
“哈哈哈哈!秦滄瀾!你這條老狗,終于想通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呢!”
話音未落!
“轟!”
大殿那扇由萬年沉香木打造的厚重大門,竟是被人一腳從外面,狠狠踹開!
周寰宇背負(fù)著雙手,大搖大擺地踏入了這驚濤閣的權(quán)力中心!
在他身后,那三百名殺氣騰騰的玄甲衛(wèi),更是瞬間封鎖了整個聽濤樓的出口!
“秦滄瀾,”
周寰宇壓根沒有落座。
而是徑直走到了大殿中央,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tài),居高臨下的俯視秦滄瀾。
“那個叫顧長夜的小畜生呢?”
“怎么?知道自己死期已到,嚇得不敢出來見本官了嗎?”
“呵”
周寰宇發(fā)出一聲輕蔑的嗤笑,“秦滄瀾,本官懶得和你多說廢話?!?
“對你這酒席,本官也沒有任何興趣!”
“今日親臨,是給你驚濤閣最后一次機會!”
“第一!”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立刻!馬上!將顧長夜廢除修為,交由本官處置!”
“第二!”
他伸出了第二根手指,“你驚濤閣在望江城內(nèi)的所有產(chǎn)業(yè),本官要八成!”
“以此,作為你們‘勾結(jié)血蓮教’的贖金!”
“你”
“放肆!”
副舵主李擎蒼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
“周寰宇!你別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周寰宇笑了,笑得無比輕蔑,“本官,就是欺你,又如何?”
“你驚濤閣,說到底,不過是一群混江湖的泥腿子!”
“也敢和朝廷斗?”
“你信不信,本官現(xiàn)在一聲令下,便可將你驚濤閣,打為‘謀逆’同黨!”
“讓你滿門抄斬,雞犬不留!”
“你!!”
李擎蒼氣得渾身發(fā)抖,卻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因為,周寰宇說的是事實!
在“謀逆”這頂大帽面前,他們驚濤閣,毫無還手之力!
“呵呵?!?
“好一個滿門抄斬啊。”
就在此時!
一道年輕的聲音,從大殿最深處的陰影之中,緩緩響起。
“周寰宇,你知道你今日必死無疑嗎?”
“嗯?”
周寰宇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猛然回頭!
這才注意到,在大殿角落,竟還站著一個一襲黑衣,腰懸魔刀的少年!
那少年,正端著一杯熱茶,用一種看死人般的眼神,平靜地注視著他!
“顧長夜?”
周寰宇的瞳孔,驟然收縮!
“小畜生!原來你一直躲在這里!”
“周千戶。”
顧長夜緩緩放下茶杯,打斷了他。
“你今日親臨此地,當(dāng)著我驚濤閣滿堂長老的面?!?
“當(dāng)著總舵主的面?!?
“威逼利誘,索要錢財”
顧長夜緩緩起身,一步一步,從那陰影之中,走了出來。
“你可知這是何罪?”
“罪?”
周寰宇在經(jīng)歷了短暫的錯愕之后,猛地爆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狂笑!
“哈哈哈哈!”
“小畜生!你他媽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
“你一個‘謀逆’的罪犯!一個‘血蓮教’的奸細(xì)!”
“你還敢跟本官談罪?!”
“你”
“聒噪!”
顧長夜的眼神,驟然一寒!
“你是不是以為”
“你那點勾結(jié)血蓮教,殘害百姓,栽贓陷害的骯臟事”
“做得天衣無縫?”
“什么?”
周寰宇臉上的狂笑,猛然凝固!
“你不是想殺我滅口嗎?”
“你不是想拿回‘證據(jù)’嗎?”
顧長夜緩緩抬起了右手。
在他的掌心之上,一團不斷扭曲、尖嘯的灰色記憶光團,靜靜懸浮!
“砰!——”
顧長夜,當(dāng)著周寰宇那張早已血色褪盡的臉!
當(dāng)著滿堂長老那驚駭欲絕的目光!
猛地,捏碎了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