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珠一轉,把剪刀放在了靠近桌沿的地方,刀刃朝外,只露出一小截寒光。
等李主任回來睡下,她再裝作起夜不小心撞掉剪刀,順勢讓胳膊蹭過刀刃,既能弄出傷口,又能偽裝成意外,天衣無縫。
做好這一切,她迅速收拾好情緒,等李主任從食堂回來,立刻換上溫順的模樣,殷勤地伺候他洗漱。
李主任本就被士兵犧牲的事弄得心煩,見妻子如此體貼,心里的郁結消散了不少,全然沒察覺到她的算計。
兩人躺在床上,李主任累了一天,很快就鼾聲四起。
林慧睜著眼睛,在黑暗中數(shù)著時間,直到后半夜,估摸著李主任睡熟了,才悄悄起身,故意放慢腳步,朝著門口的方向挪去。
走到桌邊時,她找準角度,胯部輕輕一撞桌沿。
哐當一聲,剪刀應聲落地,帶著寒光朝著她的方向墜來。
林慧本想順勢將胳膊湊上去,可慌亂中腳下一絆,身體失去平衡,等她反應過來時,剪刀已經(jīng)噗嗤一聲,尖端朝下,直直扎進了她的腳背!
“啊——!”鉆心的劇痛瞬間席卷全身,林慧再也忍不住,疼得尖叫出聲,
李主任被這聲慘叫驚醒,猛地坐起身,摸索著打開床頭的燈。
昏黃的燈光下,他就看到林慧坐在地上,腳背上插著一把剪刀,鮮血順著剪刀柄往下淌,染紅了地面,他嚇得臉色發(fā)白,連忙起身,“慧慧,怎么回事?這是怎么了?”
林慧疼得眼淚直流,哭哭啼啼地開口,“我起夜去洗手間,沒想到碰到了桌子,剪刀掉下來就……就扎進腳里了,疼死我了!”
她一邊哭,一邊在心里暗罵自己倒霉。
李主任看著那還立著的剪刀,也顧不上多想,伸手就想拔出來給她處理傷口。
“別動!”林慧立刻攔住他,哭得更兇了,“你別碰!這么深的傷口,你處理了肯定會留疤!我要許星禾的藥膏,只有她的藥能行!”
“這是在腳背,平時穿著鞋也沒人能看見?!崩钪魅斡行殡y,他自己就是軍醫(yī),處理這種外傷不在話下,實在沒必要大半夜去麻煩別人。
“沒人看見也不行!”林慧氣得在心里大罵,這個不懂女人心的狗東西,嘴上卻哭得更委屈了,“我是個女人,身上怎么能留疤?不管是哪兒都不行!你快去找許星禾,我現(xiàn)在疼得快死了,只有她的藥膏涂了才不疼!”
她死死拽著李主任的胳膊,哭喊聲越來越大,死活不讓他碰自己的傷口。
李主任向來寵愛這個妻子,見她疼得臉色慘白,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終究還是心軟了,“好好好,我去找她,你別再哭了,忍一忍?!?
說完,李主任披上外套就急匆匆地沖出了招待所,朝著許星禾的小院跑去。
“咚咚咚!”
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明顯。
已經(jīng)睡下的許星禾被驚醒,猛地坐起身。
誰能大半夜的來找她?
難道是又出了什么事?
她披上衣服起身去開門。
門一打開,就看到李主任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外,“許同志,麻煩你個事!你嫂子她起夜,撞到了桌子,結果剪刀掉下來,不小心扎傷了腳背,傷口很深,她怕疼又怕留疤,非說只有你的藥膏管用,你能不能帶著藥膏跟我去看看?放心,我絕對不會白拿你的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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