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猛一身玄甲,向趙起抱拳一禮,隨即撥轉(zhuǎn)馬頭,低喝:“出發(fā)!”
    他率領(lǐng)李山、常勇、王善、魯真、林怒等將,以及全部換上輕便鐵甲、手持馬槊的重騎兵,如同暗夜中的利箭,直射界河北岸。
    趙平也率另一路奇兵,向上游迂回渡河。
    嚴風,吳斌也各自率領(lǐng)隊伍行動。
    主力則由趙起親自率領(lǐng),浩浩蕩蕩開赴雙渦堡。
    留守的烏維看著遠去的同袍,氣得直跺腳,瞪著牛眼琢磨:“沒馬?老子下次騎頭白牛也要上陣!”
    雙渦堡方面,從昨天午后,便已接到秦猛密令和趙起正式公文的張富貴、王鐵山興奮難耐。
    一天多的準備,守軍早就準備妥當。
    “他娘的,終于等到了!”張富貴揮舞著狼牙棒,渾身重甲哐哐作響,“兒郎們,吃肉的時候到了!”
    王鐵山雖然穩(wěn)重些,但也是急性子,眼中也燃著戰(zhàn)火:“冬季苦練的成果,就看這一戰(zhàn)。”
    堡內(nèi)駐軍迅速完成集結(jié)。
    當趙起率領(lǐng)主力抵達時,張富貴已親率八百精銳騎兵,率先渡過界河,踏入了白茫茫的草原。
    王鐵山則留下負責與主力接應。
    草原上的積雪更深,寒風更烈。騎兵行進異常艱難,馬蹄深一腳、淺一腳,速度大減。
    百余里之遙,在如此惡劣的環(huán)境下,絕無可能一蹴而就。
    白晝來臨,張富貴率領(lǐng)的先鋒軍與趙起率領(lǐng)的主力大軍在雪原上拉出長長的隊伍,動靜極大。
    如此規(guī)模的軍事行動,根本無法瞞過草原上無處不在的狼戎游騎。
    “嗚——”
    凄厲的號角聲在雪原上回蕩。
    十幾名狼戎游騎驚恐地看著界河方向如黑潮般涌來的周軍,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與恐慌。
    “周軍來了!真的打過來了!”
    “快,快!快回報族長,禍事來了!”
    游騎們紛紛調(diào)轉(zhuǎn)馬頭,瘋狂抽打戰(zhàn)鞭,帶著顫音的呼喊聲夾雜戰(zhàn)馬嘶鳴,迅速消失在風雪中。
    黑狼部落,最大氣派的氈房內(nèi)!
    這里從來不住人,是部落會議場所。
    族長德克薩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帳內(nèi)聚集的部落貴族和頭人們也是一片嘩然,氣氛凝重。
    “安靜,都安靜!”德克薩一聲低吼,壓下嘈雜,“周狗竟敢冬日來襲,確出意料。但早就在預料之內(nèi),不要驚慌,驚慌解決不了問題!”
    一名蒼老的頭人憂心忡忡:“族長,周軍來勢洶洶,兵力遠勝于我部,是否……暫避鋒芒,送些牛羊打發(fā)走他們,或鄰近部落求援?”
    “要不趁他們未至,咱們撤離此地?”
    “什么?服軟?”另一名彪悍的年輕頭人立刻反對:“我們的營地、牲口怎么辦?寒冬遷徙,和自殺有什么區(qū)別?
    周軍勞師遠征,在雪地里行軍,必然疲憊,正是我們依托熟悉地形,以逸待勞的好機會!”
    “對!跟他們拼了!讓周狗知道草原勇士的厲害!”
    德克薩眼中兇光閃爍,他能帶領(lǐng)愛部落在草原立足,絕非庸碌之輩。
    他迅速做出決斷:“好了!周軍冬季來襲,是危機,也是機會!若能擊潰他們,繳獲的戰(zhàn)馬和鐵甲等物資裝備,足以讓我部實力大增!”
    他猛地站起身,發(fā)布命令:“做兩手準備!立刻組織所有能戰(zhàn)斗的勇士,隨我出營迎敵,依托前方雪丘地勢節(jié)節(jié)抵抗,引誘周軍來攻。
    老人、婦孺和部分戰(zhàn)士留守營地,加強戒備,萬一前線戰(zhàn)況不利,隨時準備向后方轉(zhuǎn)移!”
    “是!”眾頭人轟然領(lǐng)命,殺氣騰騰地沖出大帳。
    德克薩望向帳外紛飛的大雪,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秦猛?既然你們送上門來找死,這冰天雪地里,就是你們的葬身之所!”
    與此同時,秦猛和趙平率領(lǐng)的兩支奇兵正頂著嚴寒,沿著石地虎地圖上標注的隱秘路線,艱難而堅定地向黑狼部落的后方迂回包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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