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做什么？放開我！……”吳二覺得自己被侵犯了，奮力掙扎，見幾條細(xì)繩纏向襠部，閃著寒光的倒刺鋼釬逼近后庭，嚇得渾身劇顫。

    “兄弟，董家勾結(jié)韃子罪證確鑿，你何必陪葬？飛虎衛(wèi)趙將軍金口玉，說放你，定會放你?！?

    秦猛見其驚恐萬狀，在邊上展開語攻勢，抬出趙將軍作最后勸說，確保對方看到希望。

    “最后給你一次機(jī)會，若再不把握，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了吧！你熬不住的！這玩意若是捅進(jìn)去，那滋味……”王良將倒刺鋼釬湊近吳二眼前低語。

    吳二頓時面無人色，嘶聲大叫：“我說！我全說！……”

    “這就說了？”趙起，趙平等人錯愕。他們視線被阻擋，只看到一群人涌上前，沒有駭人手段。

    “好了?！鼻孛完幮?shù)聲。王善等人即刻停止審訊前奏，并替吳二整理好衣褲，退立一旁。

    角落處，李恒早已鋪開紙筆。

    這是歸來路上秦猛特意交代，除署衙公文起草外，此類筆錄亦由他負(fù)責(zé)。

    “說，姓名？”秦猛冷聲問。

    “小…小人姓吳?！眳嵌@魂未定：“排行老二，叫吳二?！?

    “年齡？”

    “二十有九?！?

    “性別？”

    “??？……”吳二愣住了。

    眾人亦皆愕然，這難道還不明顯？

    “你媽的！”王良竄上前，一腳將吳二踹倒，“大人問什么，你答什么！多半句廢話，大刑伺候！”

    王二虎等人立刻兇神惡煞地亮出各式稀奇刑具。

    吳二嚇得魂不附體，連聲應(yīng)承。

    趙將軍與其麾下軍官目睹此景，只覺大開眼界，眼皮狂跳，愈發(fā)覺得這位秦知寨似暴徒多過邊軍，而且?guī)С鰜淼牟肯潞孟袷且蝗罕Α?

    但卻又莫名感到一種爽快，軍人有時便需如此手段。

    “性別？”秦猛再次追問。

    “男…男的！”吳二身體發(fā)抖。

    “深夜出城，所為何事？”

    “奉…奉命越過界河，前…前往草原?！眳嵌Z含糊，未直接出賣主人，私下已做好挨打準(zhǔn)備。

    “奉命？奉誰之命？”秦猛目光如炬，繼續(xù)逼問，“上個問題你未答全，我未下令用刑。

    這次你得想清楚了，機(jī)會用盡，你可以試試？”

    “試試”二字，如悶雷炸響。

    此番趙將軍已有準(zhǔn)備，未再被嚇得手抖出茶水。

    “是郡丞董襲大人！”吳二一哆嗦，脫口而出。隨后漢子臉色灰敗，雙肩陡然塌下，如泄氣皮囊。

    ——這是心理防線徹底崩潰的征兆。

    秦猛嘴角微揚，續(xù)問：“董郡丞派你作甚？”

    “派我…派我去草原，給狼戎黑狼部送密信。具體內(nèi)容我不清楚，只知…只知是要對付秦知寨您……”

    在滿堂鐵甲軍漢兇厲目光逼視下，在秦猛獨特審訊法的威懾前，吳二硬氣過后，竟干脆利落地吐露了幕后主使。

    其間趙將軍二次確認(rèn)追問。

    吳二回答得更為流暢，如竹筒倒豆子般悉數(shù)供出。

    果真是青陽郡丞董襲勾結(jié)狼戎。

    郡守林安國家眷遇襲，亦是此位董郡丞幕后指使。

    此番更是派人聯(lián)絡(luò)狼戎，意圖對邊寨不利。

    官署內(nèi)，無人打罵，唯有粗重喘息與咬牙切齒之聲。

    秦猛取來李恒所錄審訊記錄，審閱無誤后，親讓吳二畫押。

    王善、王良等人作為審訊人簽姓名，自己亦署名復(fù)核。

    “吳二兄弟，現(xiàn)給你個機(jī)會。若投靠我們將功補(bǔ)過，不僅饒你性命，且賞賜銀錢，日后得以重用。

    若不愿，便只能待擒獲董襲后，一并斬首示眾，同穴而葬，黃泉路上也有個伴，如何？”

    這聲“如何”，讓吳二下意識連連搖頭，忙不迭選擇前者——但凡有機(jī)會活命，誰愿求死？

    “你好好斟酌本官的提議！”秦猛朝吳二露出和善笑容，隨即令王善將人帶下看管，給些吃食。

    “將軍，審訊完畢，此乃審訊記錄，請您過目?！鼻孛桶菏组煵街邻w起面前，雙手奉上供詞。

    趙起全程目睹秦猛如何威逼利誘、瓦解俘虜心防，對事態(tài)脈絡(luò)已然清晰。

    他接過記錄，只掃一眼，便眼前一亮，以特殊格式記錄，角落署名，一目了然，忍不住贊嘆。

    “好！本將還是小瞧你了！粗中有細(xì)，有勇有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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