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un侖狐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
對于一個已經(jīng)年過七旬,半只腳踏進(jìn)棺材的老人來說,這四個字,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他臉上的恐懼和猶豫,開始劇烈地掙扎。
一邊是九死一生的禁區(qū)。
一邊是徹底痊愈和二十年的壽命。
最終,貪婪戰(zhàn)勝了恐懼。
“干了!”昆侖狐一咬牙,猛地一拍石桌,“神醫(yī),我這條老命,就交給您了!什么時候出發(fā)?”
“明天一早。”
“好!”
就在這時。
院門外,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砰!”
那扇本就破舊的木門,被人一腳粗暴地踹開。
十幾個身穿黑色勁裝,氣息彪悍的男人,涌了進(jìn)來,將小小的院子擠得滿滿當(dāng)?shù)恰?
為首的,是一個身穿灰色長袍,面容枯瘦,眼神陰鷙的老者。
他一進(jìn)來,目光就鎖定在了張陽身上,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審視。
“你就是那個在茶館里,彈指廢了王虎的年輕人?”老者的聲音,如同兩塊砂紙在摩擦,十分難聽。
昆un侖狐看到這群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魏……魏家的人!”他認(rèn)得為首那個老者,那是魏家的供奉,一位成名已久的宗師高手,人稱“鬼手”劉三。
魏家,西州真正的土皇帝。
他們怎么會來這里?
張陽依舊坐在石凳上,連頭都懶得抬,只是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有事?”他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小子,你好大的膽子!”鬼手劉三身后,一個年輕人跳了出來,指著張陽的鼻子喝罵道,“敢在我魏家的地盤上撒野,還打傷我魏家的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魏家家主有令,讓你立刻跟我們走一趟。否則,今天就讓你橫著從這里出去!”
鬼手劉三見張陽一副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他成名數(shù)十年,在西州,誰見了他不得恭恭敬敬地叫一聲“劉老”?
何曾被一個毛頭小子如此輕視過?
他一步踏出,宗師的氣勢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朝著張陽碾壓而去。
“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是要付出代價的。”
整個院子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
昆侖狐在這股氣勢的壓迫下,呼吸困難,臉色漲紅,幾乎要窒息。
然而,處于氣勢中心的張陽,卻依舊云淡風(fēng)輕。
他甚至還有閑心,將杯子里最后一口茶喝完。
然后,他緩緩抬起頭,目光第一次落在了鬼手劉三的身上。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平靜,淡漠,沒有絲毫感情。
就像九天之上的神祇,在俯瞰地上的螻蟻。
鬼手劉三的心臟,沒來由地漏跳了一拍。
“聒噪?!?
張陽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
他隨意地一揮手。
就像在趕一只煩人的蒼蠅。
“轟!”
一股無形的氣浪,以張陽為中心,猛然爆發(fā)。
鬼手劉三那引以為傲的宗師氣勢,在這股氣浪面前,脆弱得就像紙糊的一樣,瞬間被沖得七零八落。
他整個人,更是如遭重錘,胸口一悶,喉頭一甜,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身體不受控制地倒飛了出去。
“砰!砰!砰!”
他身后那十幾個魏家精銳,也像是被保齡球擊中的木瓶,一個個慘叫著飛起,撞在院墻上,又滾落在地,不知死活。
轉(zhuǎn)眼之間。
整個院子,除了張陽和已經(jīng)嚇傻的昆un侖狐,再無一個站著的人。
鬼手劉三趴在地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的骨頭,像是被碾碎了一樣,沒有一處不疼。
他看向張陽的眼神,已經(jīng)從憤怒,變成了無盡的恐懼。
一揮手!
僅僅只是一揮手!
自己這個成名多年的宗師,連同十幾個內(nèi)勁好手,就全軍覆沒了?
這……這是什么怪物?
戰(zhàn)王!
不!就算是戰(zhàn)王,也絕對做不到如此輕松寫意!
張陽緩緩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了鬼手劉三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
“我沒時間,陪你們玩這種過家家的游戲。”
“再有下次,魏家,就從西州除名吧?!?
說完,他看了一眼旁邊還在瑟瑟發(fā)抖的昆侖狐。
“明天一早,我來找你?!?
話音落下,他的身影幾個閃爍,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只留下滿院子躺在地上哀嚎的魏家人,和那個徹底陷入呆滯的鬼手劉三。
許久之后,鬼手劉三才從極度的驚駭中回過神來。
他沒有去管自己的傷勢,而是掙扎著從懷里掏出一個衛(wèi)星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家……家主……”他的聲音,因為恐懼而劇烈地顫抖著。
“出事了。”
“我們……我們可能,惹到了一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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