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聽到賀時晏要喝藥,有些意外,但心中泛起歡喜,“快,將殿下的藥拿來?!?
“還有備好的飯菜,全都端上來?!?
她還以為賀時晏會因江婉卿的情況,難受一段時間。
沒有想到……
賀時晏拿過湯藥,一口飲下,隨后向往常那樣用膳。
用完膳后,他簡單洗漱換了一身衣衫才出去。
福生早已經(jīng)在外邊等著了,看到賀時晏的出現(xiàn),不由道:“殿下打算如何處置?”
“火化了?!?
聽到這話時,長寧還有些意外,按常理……應該是留個體面才是。
不過,賀時晏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多。
賀時晏安靜站在原處,背影有些單薄,從別人眼里面,能感覺到他隱隱透出的悲傷。
可只有賀時晏心里清楚。
他面對一個假貨,一點都不難受。
暗處的人不是希望他認為江婉卿死了嗎?
那么他就裝出認為江婉卿已經(jīng)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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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賀時晏一襲黑色勁裝敏捷翻入了顧今安的將軍府。
只見四周沒有什么異樣。
一樣看去,倒真像是顧今安抱恙了。
他跟知謹對視了一眼后,直接分后行動。
因為顧今安受傷的原因,暫時還不能駐車勞頓,為了以防萬一,所以歇在主屋的就只有暗影一人。
他身影大致跟顧今安差不多,唯有細看的時候,才看得出端倪。
知謹先去了書房,里面燈火通明,倒是沒有人。
而賀時晏去的正是主屋。
他在屋檐上看到的內(nèi)里有人,層層疊疊的幔帳下,人影十分模糊。
越是這般模糊,他越是覺得有問題。
差不多半個時辰后,知謹跟賀時晏在后邊一處林子下匯合。
“殿下,我去了院子西側(cè),并沒有感覺到異樣?!?
賀時晏坐在馬車主位上,昏暗的光線勾勒出他的五官輪廓,危險且神秘。
“帶著人守在那一個客棧,還有顧今安出現(xiàn)的那條路?!?
若是有異樣,那么就證明,江婉卿是被顧今安帶走了。
賀時晏:“明日繼續(xù)裝出跟今日一樣難受?!?
直覺告訴他,人就在顧今安手上。
只是眼下,他還不知道顧今安把江婉卿帶去哪里了。
不過……即使身子抱恙,顧今安也抱恙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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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顧今安最多只能抱恙兩日。
兩日過后,是“江婉卿”火化的日子,他要維持大家心中的印象。
偏偏,他受了傷,眼下走起路來都有些吃力。
可是他又不能不去。
無奈之下,顧今安只能讓大夫盡量給他多一些止疼的藥物。
不過……他雄風是恢復不了。
離開前,顧今安看向江婉卿住的那個屋子,眼底閃過一抹暗色。
不能雄風又如何?江婉卿這輩子都逃不了!
想著,顧今安至今上了馬車。
為了以防萬一,顧今安其中換了兩輛馬車。
江婉卿在京中的朋友不多,只不過賀時晏將火化弄得很體面。
顧今安到的時候,他看著賀時晏的背影,勾起一抹譏笑。
即使三殿下又如何?只能望著一個假貨哭。
不過,顧今安到賀時晏面前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副嘴臉。
他將手中精致的糕點,還有打好的發(fā)簪放到旁邊。
“婉卿,是顧大哥沒有保護好你……若有來世,我定護你一身周全?!?
“你的救命之恩我還沒有報答,你怎么就這樣走了……”
賀時晏在旁聽著這些話語,內(nèi)心不由冷笑,嗓音淡淡:“這般舍不得,不如一起火化了?”
話一出,顧今安微微頓了一下,但眼中淚水沒有斷。
“殿下,我知道你無法接受婉卿死去的消息,但人還是要看一點?!?
賀時晏:“嗯,你也是?!?
即使顧今安演的再好,可是起身的時候,站在離他最近的賀時晏,還是看出了端倪。
他怎么感覺顧今安走路有些踉蹌?
可那晚雨夜,他也沒有受傷。
賀時晏沒有說話,只是袖子下手微微緊握。
‘江婉卿’火化后,賀時晏便被周帝喚到了議政殿。
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周帝也清楚知道。
雖然賀時晏表面沒有什么,但他知道賀時晏總歸是難過的。
可難過也不能一直難過,與其讓他有心思難過,不如尋些事來轉(zhuǎn)移注意力。
“晏兒,父皇看你能耐不差,不如試試太子之位?”
聽到這話的賀時晏,有些不可思議。
周帝膝下的皇嗣不多,也就四個。
大的就是長寧公主,二皇子無心朝政,四皇子則是身子抱恙。
唯一好點就只有他了。
賀時晏沒有拒絕周帝。
因為他清楚知道,自己強大了,那么就能更好保護江婉卿。
而顧今安,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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