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晏的目光翻涌著炙熱,緊緊盯著眼前的江婉卿。
因為遲遲沒有得到回應(yīng),江婉卿有些不悅皺起了眉頭,直接推了推眼前的男人。
“怎么不說話,這份謝禮你喜不喜歡?”
“喜歡。”
只是他沒有想到,江婉卿會親手給他做繡屧。
他望著上面的繡花紋路,一針一線盡顯她的用心。
“很好看?!?
賀時晏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江婉卿聽到有人夸她做的東西好看,眉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她就知道自己做得不錯,繡工一點(diǎn)都不差,只有那瞎了眼的沈奕行會嫌棄。
江婉卿:“你喜歡就好?!?
之前她有想過給賀時晏做幾身衣衫的,但又擔(dān)心他不會穿。
思來想去,就想到做一雙繡屧給這個男人。
因為繡屧是放在鞋內(nèi)當(dāng)襯墊所用,賀時晏時不時要上山,為了舒適,她用錦緞為面,內(nèi)絮軟絮,還撒了一些檀香粉在里面。
一雙好的繡屧能讓他走起路來都能舒服一些。
賀時晏:“為什么會想到送這個給我?”
“因為你好啊,為了感謝你?!?
江婉卿脫口而出,自然而然對上賀時晏雙眸。
不知為何,每次她對上這個男人的目光,總感覺似旋渦那般,要將她卷進(jìn)去……
恍惚間,她不禁抬起手,輕輕碰上眼前人的臉頰。
賀時晏聽著江婉卿的話,聞著她手中攜來的淡香,呼吸沉了幾分。
他這樣對于她而就算好了?
那她面對沈奕行的時候,那是她心上人,豈不是三兩語的甜話就把她給哄開心了?
本來他心里還是有些開心,但想到這一點(diǎn)……不知為何,心里面感覺又悶悶的。
眼前嬌人面色泛紅,透著別樣的嫵媚,雙眸水潤嬌媚,恰似一汪春水,波光流轉(zhuǎn)間盡是迷離之色。
“賀時晏?!?
她輕喚他的名字,吹氣如蘭,熾熱的氣息打在他的臉上。
賀時晏看著她一點(diǎn)點(diǎn)湊近,心跳不由加快了許多。
她想做什么?
就在這時,江婉卿的話語打破了微妙的氣氛。
她眉頭微皺,嗓音有些飄忽:“賀貢生,我怎么感覺你臉上的麻子……是假的。”
她好像……擦掉了兩三顆。
是她的錯覺嗎?
聽到這話,賀時晏面容瞬間沉了下來。
眼見江婉卿想繼續(xù)碰他的臉,他連忙握住,“江娘子,夜深了,該歇息了?!?
“是嗎?”
她試著想要看清眼前的男人,但無論怎么樣,她都感覺視線恍恍惚惚的……
或許是她的錯覺。
江婉卿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是該睡了。今夜我怕是叫不出來了,你幫我撞一下床就可以了。”
她現(xiàn)在腦子混沌,只想快些睡覺。
賀時晏望著眼前人的目光沉了沉。
即使已經(jīng)困到不行,還要將戲演到底……她就這么喜歡沈奕行,這么在意他?
賀時晏將江婉卿扶到床榻上,隨后吹滅了燭火。
一躺下去,江婉卿便拉過被褥,睡意直接就來了。
賀時晏剛整理好床鋪,他看到那雙繡屧,不禁抬眸看向床上人的面容。
想到江婉卿已經(jīng)睡過去,他不由道:“你也給他做過這個嗎?”
當(dāng)話說出來,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
沈奕行是她的夫君,她給他做這些東西,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江婉卿雖然有醉意,但賀時晏的聲音在靜謐的屋子里面,顯得格外低沉磁性,擾亂了她幾分睡意。
聽到那個他,她不禁微微睜開了眼,目光透著幾分渙散:“嗯?你說沈奕行?沒有……他沒有……”
他也配?
此時剛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拉開被褥的賀時晏,聽到這句話,手微微頓住了。
他回頭看向床榻上的江婉卿。
她說她沒有給賀時晏做過這些東西?
因為喝過酒,江婉卿的嗓音含糊,賀時晏聽得并不真切。
當(dāng)他想要確認(rèn)的時候,江婉卿均勻的呼吸聲傳過來了。
或許……真的沒有給沈奕行做過繡屧。
賀時晏拉開被褥躺了下去,手中還握著江婉卿做的繡屧,指腹不禁細(xì)細(xì)摩挲上面的繡紋。
他沒有想到江婉卿除了會作畫,還會做這些。
她真是一次又一次給了他驚喜、給了他意外,他甚至還有些好奇,她還會什么……
不知不覺間,賀時晏漸漸有了睡意。
可到半夜的時候,江婉卿的行為擾醒了他。
…
賀時晏這一醒來,再次躺下就是一個半個時辰后了。
無論怎么樣,他翻來覆去都沒有了睡意,他看了看外面微亮的天色,想到也準(zhǔn)備天亮了,索性收好被褥后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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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侯府的桃月,面對自己發(fā)現(xiàn)的事情,也久久沒有入睡。
天一亮,她便讓巧靈備筆墨紙硯。
巧靈看著自家姨娘昨夜去了一趟二爺書房回來后,便是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難免有些擔(dān)心。
“姨娘,你這是怎么了?”
桃月來回猶豫了一下,還是先寫了給江婉卿的字條。
“你將這個給夫人,切記,千萬不要被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