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真讓我羨慕,時年這個兒子可沒白養(yǎng)。”
“沒辦法啊,誰讓黃英以后還得指望時年養(yǎng)老呢!哎!這時魚就是再優(yōu)秀又如何,說到底,她只是一個丫頭片子?!?
“誰說我指望時年養(yǎng)老?”
黃英突然冷冷一聲呵斥。
話音戛然而止。
眾人詫異地看向黃英。
“我今天過來,就是想請大家給我做個見證,我要和時年斷親。從此以后,再無瓜葛,他走他的陽關(guān)道,我走我的獨(dú)木橋?!?
“什么?”
一聽這話,眾人全都被震驚到了。
時魚沒理旁人,只是好笑地看著呆若木雞的祖孫二人。
她背著雙手往前走了走,然后故意在二人的眼前揮了揮手,“怎么了,你們被我娘送出的大禮給嚇傻了?”
回過神來的時年臉色漲得青一陣,白一陣的。
顏面盡失。
他不顧身上的傷,扯著嗓子憤怒咆哮,“斷就斷!你現(xiàn)在痛快嘴可以,以后休想我給你養(yǎng)老?!?
同時,猙獰的表情里也不可遏制流露出了自以為是的拿捏。
沒兒子養(yǎng)老,他就不信黃英不怕。
誰知……
黃英根本不為所動,她滿臉欣慰地看向時魚,笑了笑,“我有魚魚這個女兒,用不著你。”
“她是一個丫頭片子!”時年大喊的聲音顫抖又尖銳。
“丫頭片子怎么了?”時魚打斷了他的話音,語鋒凌厲,“我一個丫頭片子可以讓娘吃得好,穿得暖,日子滋潤,越過越好?!?
“給娘養(yǎng)老有問題嗎?”
“反倒是你,時年,除了性別上是個男的,你還能干什么?看看有你的老時家,吃糠咽菜的,過得是什么日子!”
“你……你……”
時年瞪著眼珠子,簡直快要被氣得七竅生煙了。
因為時魚質(zhì)問他的任何一句話,他都無力反駁。
而在場的其他人全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時魚說得好像有點(diǎn)道理。”
“嗯,我覺得也是?!?
雖然這個理念過于超前,他們無法完全接受,但不得不說,人家時魚說得都是事實啊。
“瘋了,真是瘋了。”時柳氏怒火攻心,不停地直拍自己的大腿。
親兒子被離婚,親孫子被斷親。
這兩件驚世駭俗,丟人現(xiàn)眼的事全讓他們老時家趕上了。
等以后她死了到地底下都沒法向祖宗交代。
“娘,咱走吧!回家吃飯去!”時魚挽住了黃英的胳膊,“對了,娘,你想吃什么?”
黃英臉上也帶著笑意。
那是如釋重負(fù)的笑。
她一邊轉(zhuǎn)身,一邊認(rèn)真地想了想,“魚魚,咱們吃點(diǎn)清淡的吧!頓頓吃肉,娘都有點(diǎn)膩了?!?
“好??!”
砰!
身后突然傳來東西重重砸在地上的聲音。
緊接著,便是時年焦急的大聲呼喊,“奶奶!奶奶!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聽到動靜,母女二人腳步都沒頓一下。
因為這一切都與她們無關(guān)。
“時魚!”猩紅的視線落在時魚的背影上,手忙腳亂的時年差點(diǎn)將牙都給咬碎了。
這一切都是她挑唆的。
開始是,現(xiàn)在也是。
可惡!
他不會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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