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亂一點又能怎么樣?
或許,皇帝說不準還想利用一下他們這座曾經(jīng)擋在北郡的國之磐石呢。
于五臉色微變,“你所說的,是我知道的那個北郡陳氏?”
“是,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陳無忌淡然說道,“我覺得應(yīng)該沒人想要冒充我們這一族,除非他覺得自已脖子上架著的那個東西多余了?!?
“我知道了,來人,給他換個牢房。”
邊上的獄卒有些為難的說道:“捕頭,這不合規(guī)矩!”
“他乃我故交,你跟我講規(guī)矩?滾!”于五怒喝一聲。
獄卒縮了縮脖子,訕笑著抱拳領(lǐng)命。
“你且先在此地待一段時間,我去請示大人。我能做的不多,只能給你換個舒服點兒的地方,晚飯我也會派人送進來的?!庇谖逭f道。
“多謝!”陳無忌抱拳。
雖然他知道于五是在給他演戲,但起碼還是有點好處的,值得道聲謝。
于五出了大牢,匆匆進了縣衙辦公之地。
“王主簿,人找到了,但背景有些復(fù)雜?!?
面頰瘦削,頜下留著一撮稀疏胡須的主簿正將雙腳翹在桌案上,手里拎著一個茶壺,哼哼唧唧的唱著不知源自何處的小曲。
“有多復(fù)雜?”王主簿抬了抬眼皮,手指輕捻,扯住了頜下長須。
“出身北郡陳氏,那些菜譜皆是家傳,卑職認為他說的可能是真的,這世上確實應(yīng)該沒什么人傻到會冒充北郡陳氏行事?!庇谖逭f道。
王主簿神色微變,收回放在了桌案上的雙腳,坐正了身姿,“北郡陳氏流落到了郁南?他們族人有多少?”
“不知?!庇谖鍝u頭,“西山村的陳氏倒是不多,可整個郁南地界乃至南郡陳好像是個大姓,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都跟北郡陳氏有關(guān)。”
“極有可能,北郡陳氏強盛之時,皇令不入?!蓖踔鞑镜袜宦暎樕瞎雌鹨荒幮Γ氨鞠腠樖謸c兒好處,沒想到竟然摟出來這么一條大魚。北郡陳氏啊,要不要給他們扣個謀逆造反的帽子,撈點兒小功勞?”
“嘶……不行不行,皇帝已經(jīng)對南郡懷疑至深,現(xiàn)在出個謀逆案,怕是討不到什么好處,反而還會給皇帝送個把柄,讓他可以順理成章的派人入駐南郡?!?
“人多了,勢力多了,有些布局就要打亂了,劃不來,劃不來?。 ?
“聽聞北郡陳氏練兵天下第一,也不知道到了他們這一代還剩下幾成功力?要不逼他們造反先看看成色,然后再為我所用?”
于五望著自自語的主簿,嘴角輕抽,“王主簿,逼陳氏造反后果怕是會有些重,萬一他們還有幾分曾經(jīng)的力量,怕是會壞事?!?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你說話無用,沒事干最好學(xué)學(xué)那些清倌人把你那嘴夾緊,夾好點兒!”王主簿瞥了一眼于五,輕哼了一聲,“先好吃好喝供著他,我去見一見大人,此事還需大人拍板。”
王主簿起身,搖頭晃腦的嘀咕著離開了房間,“好端端的,怎么就搞出來一個北郡陳氏呢?真是給人添堵?!?
于五目中閃過一道陰翳,快速看了一眼王主簿的背影,也離開了房間。
……
西山村,陳氏宗祠。
陳不仕恭恭敬敬給祖宗上了一柱清香,轉(zhuǎn)身看向了身后的陳氏眾人。
“無忌是我們這兩代人里最具潛力的主脈子弟,我的意思是,陳氏也該亮一亮刀了!我等為國征伐,國家卻視我等為洪水猛獸,處處提防,如今更是淪落到至此,我不希望我們的后代子孫依舊過這樣的日子?!?
“有誰贊成,有誰反對?都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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