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就一刀啊!
面無表情的一刀,袁琛的脖子就差點斷掉了。
“他殺了我兒,殺人就要償命,明日我們扭送縣衙,你等也算是擒賊有功。我們這么多人,你們幾個到底在怕什么?給我上!”袁金堂面沉如水,怒聲喝道。
曾經(jīng)他瞧不起陳家人,可此刻他忽然對自已的家族既嫌棄又惡心。
人家陳家人平日里親情寡淡,甚至還有些不和??沙隽耸拢思也还軐﹀e都護著族人,抱團取暖,連半大小子都能拿起武器,眼神里還沒有絲毫畏懼。
可再看看他們,明明人多勢眾。
他還每人許諾了一百文錢,結(jié)果竟然被陳傻子一句話就給鎮(zhèn)住了。
被袁金堂催促了一嗓子,那幾個袁家青壯這才再度挪動了腳步。
陳不仕等人也在此時站了起來,神色堅毅的站到了陳無忌身后。
那幾個袁氏青壯的腳步再度一頓。
“大伯,要不我們一起上吧?我們幾個好像打不過?!币幻锨鄩雅ゎ^喊道。
袁金堂差點被這一嗓子氣到吐血。
狗東西,蠢貨啊!
氣勢啊,氣勢拿出來啊。
你們他媽的是去抓人的,不是做賊,為何要鬼鬼祟祟?
陳無忌嘴角勾著嗤笑,高聲說道:“不勞里正費心,縣衙的大門朝哪開我知道,明日我自會去縣衙投案。只不過,等我投了案我就不知道我們兩個到底是誰會遭殃了?!?
“也不知道縱容兒子和族人搶奪縣衙所賜,會是個什么罪名?能不能砍頭?我今日剛從縣衙拿回來的賞賜,還沒進家門就被里正和兒子帶著人給堵了,縣令大人應該會很欣慰里正的速度。”
袁金堂面色微變,“你什么意思?哪來的縣衙賞賜?”
“你眼瞎啊,沒看到我之前拿的刀是朝廷制式樸刀?”陳無忌喝道。
袁金堂心中狠狠一震,這傻子怎么會有縣衙賞的刀?
他做了什么?!
縣衙的制式樸刀,絕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賞給百姓的。
一時間,袁金堂的心中好似冒出了十萬個為什么,不管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胡亂語,我兒何時搶了縣衙賞賜給你的東西?分明是你蓄意報復,故意殺人!”袁金堂喝道。
他拋開了自已想不明白的問題,決定還是在殺他兒子這件事上下手,不能被這陳傻子給牽著鼻子走。
憑他在縣衙的人脈和關(guān)系,即便陳無忌真做了什么有功的事也無濟于事。
“里正,裝傻充愣可不會讓你占了優(yōu)勢,今日之事村里人都看見了,我有的是人證!”陳無忌淡漠說道,“先搶朝廷賞賜之物,緊接著又要圍攻我等,袁里正,難道你也要趁機舉事?”
“你放屁!”袁金堂怒喝道,“老夫是擒拿你這個窮兇極惡的兇犯!”
“可我看著你就是要舉事,你跟外面那群流寇該不會是一伙的吧?”陳無忌充分發(fā)揮了主動想象力,不要錢的臟水一盆接著一盆往袁金堂的身上澆。
袁金堂快被氣瘋了。
這個傻子忽然間不傻了,嘴巴還利索的厲害。
“我勸大家伙都留個心眼,小心袁家這伙人忽然發(fā)瘋殺你老爹老母,搶你媳婦,奪你糧食?!标悷o忌看著周圍其他的村民,高聲喊道。
“我是殺了人,但我沒跑,我不但沒跑,我還站在這里跟大家伙一起守村子??赡銈冊倏纯蠢镎驮胰嗽诟墒裁??趁機發(fā)難,浩浩蕩蕩的要攻擊我們陳家人。早不發(fā)難,晚不發(fā)難,偏偏這個時候找事,你們不覺得巧合嗎?興許外面已經(jīng)有流寇在等著了!”
“諸位,等我們陳家倒下了,你們能搞得過袁家這浩浩蕩蕩百十號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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