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斬紅不承認(rèn)她選擇留下跟陳無忌有什么關(guān)系,但在她的姿態(tài)間,陳無忌還是看到了原因。
陳無忌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既然她選擇嘴硬,那就尊重她的嘴硬。
喊薛紅豆泡了壺茶,陳無忌在石桌一側(cè)坐下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做什么?”
“不知道?!鼻財丶t側(cè)身坐了下來,翹了個灑脫的二郎腿,渾圓的臀兒緊密貼合石凳,弧度柔美誘人。
她一直比較喜歡這個姿勢。
陳無忌有些意外,“陛下就沒給你一個具體的旨意?”
“有,陛下命我伺機(jī)而動,明辨忠奸?!鼻財丶t說的很是坦然,似乎根本沒打算隱瞞。
陳無忌調(diào)侃問道:“那你覺得我這樣的能不能算得上一個忠字?”
“你?你讓我有些為難?!鼻財丶t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陳無忌臉色微黑,“別拿豆包不當(dāng)干糧,我雖然只是個不入流的官,但這個官好歹是陛下親封的。這天底下,皇帝陛下親封的旅帥應(yīng)該沒幾個吧?”
秦斬紅展顏輕笑,“這個倒是,但你這個忠還真不好評價?!?
“因為我姓陳?”其實陳無忌想問的就是這個。
他想知道皇帝陛下怎么看待出身西山村陳氏的他。
別的地方陳氏皇帝陛下肯定不會在意,但南郡這個地方的陳氏,他應(yīng)該是會多留意幾眼,甚至皇城司說不定早把他的詳細(xì)信息送到了皇帝的案頭。
在這個多事之秋,陳無忌需要一個大概的答案,以界定自已接下來的行為,以及度。
“我不知道。”秦斬紅搖頭,“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可這件事我真的不好說,更沒辦法給你一個確切的答案?!?
“我唯一可以告訴你的是,你的身份并沒有在我這兒泄露出去。至于陛下會不會因為你的籍貫而產(chǎn)生一些聯(lián)想,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頓了一下,秦斬紅那雙能讓人深陷進(jìn)去的明眸忽然深深看了眼陳無忌,“于公,我希望你放下曾經(jīng)的仇怨,為國效力。大禹如今正處多事之秋,內(nèi)外交困,當(dāng)今陛下雖有雄圖大志,可被朝堂奸佞裹挾,而不得一展抱負(fù)。”
“陛下唯才是舉,以你的才華,往后興許能讓陳氏再現(xiàn)當(dāng)年的榮耀?!?
“但于私……”
說到這里,秦斬紅忽然停頓了下來,她放開了糾纏在一起的修長雙腿,身體微微前傾,神色有些糾結(jié)。
陳無忌沒有急著追問,只是提起冒著騰騰白氣的茶壺,給秦斬紅倒了一杯熱茶。
秦斬紅下意識捉住了茶杯,遲疑了片刻,才再度說道:“于私,我希望你有兩手準(zhǔn)備,朝廷可以信任,但沒必要完全信任?!?
陳無忌點頭,“好,我心中有數(shù)了,今晚不走了吧?”
“干嘛?不歡迎?。课疫@幾天都不走了?!鼻財丶t翻了個小白眼。
陳無忌呵呵笑了起來,眼神漸漸變得放蕩了起來。
今晚,另外一個房間的炕,或許可以塌。
……
陳無忌的奸計未能得逞。
晚飯后,他鬼鬼祟祟拆炕的舉動,被秦斬紅給抓包了。
起初陳無忌還負(fù)隅頑抗,聲稱炕冒煙了,他想砸開看看是哪里的問題。
結(jié)果秦斬紅一嗓子把霍三娘給喊了過來。
這炕到底有沒有冒煙,霍三娘哪里會不知道?
腦子只是些微一轉(zhuǎn),她就明白了陳無忌在打什么鬼主意。
拆掉這張炕,他們幾個人就只能一起去隔壁房里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