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忌的話讓陳騾子表情一呆,“你要用我家?”
“這些糧食是我們接下來賴以生存的關(guān)鍵。村中房屋緊缺,也無有糧倉,如今族人皆在宗祠旁邊操練,屯糧之地就近選擇,然后再選人日夜看守是最為穩(wěn)妥的?!标悷o忌解釋道。
陳騾子就在宗祠旁邊,與宗祠中間隔了一條巷道。
“無忌考慮得很周到。”熊泡子也說道。
陳騾子失笑,“好,那就把我家騰出來,往后我跟熊泡子擠一擠便可,反正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在哪住都行?!?
“倒也不必?!标悷o忌說道,“等村里的塢墻建起來之后,讓支脈的人給你另起一座宅院便是。如今我們?nèi)肆Τ湓#鹨蛔翰皇鞘裁措y事。”
幾人正說話間,陳群忽然急匆匆跑了過來。
“無忌哥,不,家主,出事了!”
他氣喘吁吁地出現(xiàn)在門口,快速吞咽了一下唾沫,說道:“家主,阮氏兄弟帶著村里幾名青壯跟我們動刀子了,他們說必須給他們足夠的賠償,否則就去縣里狀告我們陳氏有謀逆之舉。”
陳無忌豁然起身,對陳騾子和熊泡子說道:“勞煩九叔把糧食和兵器盡快入庫,我跟無印過去看看?!?
陳騾子點(diǎn)頭,忽然意味深長說道:“無忌,該動手的時候不要猶豫,這些人現(xiàn)在就是看你兜里有銀子了,故意挑事,想吃大戶。”
陳無忌輕笑,“九叔不必憂心?!?
他手里這柄橫刀好像還沒猶豫過。
初次殺人,是遇到那些山賊的時候,那一次陳無忌的手抖得厲害,確實(shí)緊張得要死,但也沒有猶豫要不要下手。
既然決定做了,緊張可以,但不要瞻前顧后。
陳無忌帶著熊泡子和陳群迅速出了院子,趕到了鬧事的地方。
臨近村口的北面山腳下,兩撥人正互不相讓,鬧的氣勢洶洶,都已拔了刀,眼看著馬上就要打起來了。
陳無忌走進(jìn)人群,看向了對面打頭的阮氏兄弟。
這兄弟二人在長相上非常像,雖然不是親兄弟,但長的跟親兄弟差不多,都是高額頭,塌塌鼻,大老遠(yuǎn)的就能看到擁在鼻孔的鼻毛。
阮氏在村中是實(shí)打?qū)嵉男¢T小戶,只有這兩戶人家,而且已經(jīng)單傳了兩代人。到了這兄弟二人這一代,兩人到現(xiàn)在都還沒成婚,整日在郁南城中廝混,具體在干什么誰也不清楚,反正隔三差五有酒喝有肉吃。
“你們打算要多少?”陳無忌問道。
阮氏老大阮雄怪笑了一聲,“我發(fā)現(xiàn)這世道還真是古怪的厲害,人有錢了別人的眼睛也都跟著瞎了,陳家這群孫子居然讓你這個傻子當(dāng)家做主。你偷偷跟我們說說,你這是靠打獵掙了多少銀子,才讓他們同意你當(dāng)這個家的?”
“我們陳氏的事,與你何干,直說吧,要多少銀子!”陳無忌問道。
“這當(dāng)家做主了就是不一樣啊,口氣都這么大了?!比钚鄄恍嫉泥托α艘宦暎斐隽艘桓种?,“一百兩!”
“給我們一百兩,你想在村里什么地方修墻都可以,隨便你修,哪怕你把墻修在我的頭上,我都同意?!?
陳無忌點(diǎn)頭,看向了跟在阮雄身邊的人,“你們呢?”
“我們也要一百兩!”
“對對對,一百兩,低了這個數(shù)可不行,給了這墻你隨便修,要是不給,你別想動村里一塊土疙瘩。”
“這村子是我們所有人的,不是你陳氏一家的,不給銀子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