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忌在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張老的另一面。
這老爺子……
有點兒性情的過分。
居然為了區(qū)分哪些人可以多要錢,哪些人可以不要錢,還要專程學個相面之術,屬實有點兒曲折了。
雖說技多不壓身,可在另一門本就浩瀚無垠,或許一輩子都不一定鉆研透的時候,卻還要分出精力來學一門旁技,在陳無忌看來就有些多余了。
不過老爺子說了,陳無忌還是照辦了。
先看看是咋回事。
從塵封的藥柜最上方掏出來老爺子珍藏的古書,陳無忌在竹簡里面好一頓翻找,才找到了相面之術。
看了幾眼之后,他忽然發(fā)現(xiàn)這玩意和他理解的好像不太一樣。
通篇字數(shù)奇少,寫法類似于順口溜,讀起來還挺順口的。
有點兒過于簡單了。
“老爺子,這相面之術就這點?”陳無忌疑惑問道。
張老終于處理好了那根山參,正小心翼翼的將它放進盒子里,頭也不抬的說道:“對我們來說,有那一點就夠了,你又不給人算命去,學那么復雜做什么?”
陳無忌了然,原來只是學這點就行了。
將其他的竹簡收攏放到原處,陳無忌手捧著竹簡當場就看了起來。
就這點東西,多看兩三遍他就能背下來,并不費事。
晌午,陳無忌陪著張老和小魚吃了個飯,這才動身去了縣衙。
在縣衙門口,陳無忌見到了望著縣衙圍墻,捏著下巴愁眉苦臉的陳行遠,他走過去,順著陳行遠的視線看了看,問道:“看什么呢?”
陳行遠扭頭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道:“看縣令大人的命。”
“你不會又要借縣令大人項上人頭一用吧?”陳無忌驚訝問道。
陳行遠黑臉,“我沒那么熱衷于借縣令大人的腦袋,你這話說的,我看你是想借我的腦袋了?!?
“那你在這里看縣令大人的命?”
“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什么?縣令大人帶流民化緣?”
“可不是,你都知道了,還能猜不到?城中現(xiàn)在有無數(shù)人惦記著取了縣令大人項上人頭,我作為總捕頭要為此負責啊,可縣衙就這點人,圍墻又這般矮,我著實不知道該如何保護縣令大人。”陳行遠惆悵說道。
陳無忌笑道:“要不,你先請示一下縣令大人呢?”
“請示了,縣令大人讓我們不用管,該干嘛干嘛,可你說我哪敢啊?”陳行遠臉色愁苦如便秘,感覺隨時會噶過去。
“縣令大人怎么說你怎么做就是了,大人都不當回事,你著急上火什么?”
陳行遠斷然說道:“不行,郁南城終于來了個辦實事的官,我不能讓他這么快就掛了,至少……也得讓甕城建起來?!?
陳無忌:……
是個好下屬,還貼心的給秦縣令安排了最短生存日期。
“大人在不在縣衙?”陳無忌搖頭失笑問道。
“在,你要問軍戶的事?”
“嗯?!?
“走走走,我?guī)闳ィ槑г俣鄦柎笕藘删?,明明是他自已的命,他怎么就那么不當回事?這事不對勁。”
陳無忌訝異問道:“哪里不對勁?”
陳行遠深吸口氣,“我懷疑秦縣令就是奔著求死來的,死前干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然后一走了之,贏個身后名。”
陳無忌嘴角輕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