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斬紅這黏人小妖精一般的模樣,讓陳無忌很是受用,只不過內心多多少少有點兒驚奇,這女人好像有雙面人格,切換的實在是太快了。
陳無忌正色說道:“今日是有正事,我昨日無意間得到了一個消息,城中無數(shù)人都在打探毀了醉八仙和張家的東西。這么多雙眼睛盯在這個案子上,哪怕我們做的再如何天衣無縫,也恐怕會被人找出破綻?!?
“這事我昨日也知道了,不過,你暫時不必擔心,我們做的雖不算是天衣無縫,但也沒落下什么線索。”秦斬紅說道。
“不能過度自信,我們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陳無忌搖頭。
“那么多雙眼睛盯著這個案子,還都是郁南城中有權有勢有人的人,一人技窮,眾人智廣,一定會被抽絲剝繭出其中的一些東西的,我們必須要早做準備,不能等著別人率先發(fā)難?!?
“更重要的是,我不能讓我的朋友陷入危難之境。”
張老和羊鐵匠愿意擔上這么大的風險來幫他,那是出于對他的信任。
他不能將他們陷入危難之中。
秦斬紅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我會加派人手,讓他們緊盯著郁南城中的情況,如果有什么消息會第一時間知會你,你還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盡快送張明遠和朱瑋歸西!”陳無忌沉聲說道。
再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他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我派出了三撥人手,分走三路,八百里加急將證據(jù)送去了京都,昨日已經進了神仙嶺。但,這些東西即便是送到陛下面前,也不是那么快就會有結果的。”秦斬紅有些惆悵。
“你或許無法相信那些人的權勢到底有多大,我給你舉個簡單的例子吧。陛下苦心孤詣培養(yǎng)的寒門忠臣之首,前不久剛剛被他們脅迫致死。起因只是因為那位大人前段日子納了一房小妾,禮金中被人夾帶了百兩黃金,算是收受賄賂。”
“事情被傳出來之后,群臣殿前哭諫,一位阮門的官當?shù)钭仓?,陛下被逼無奈,只能暫時將那位大人罷官去職。結果當天夜里那位大人就被侍妾溺死在了尿桶里,死狀凄慘而屈辱?!?
“他們這是公然在打陛下的顏面……”
“他們試圖蒙蔽圣聽,左右朝政,一而再再而三的折了陛下苦心培養(yǎng)的刀,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了。自陛下登基,這樣的事一直在反復重復。這是朝堂黨爭,但事實上,完全是阮門一系和陛下在斗?!?
“阮相兩朝元老,兩代帝師,權勢遮天,門生故吏遍布天下,陛下不可能把所有朝臣全都砍了的。更何況,還有大部分武將都拜在阮相門下,陛下更不敢輕舉妄動?!?
陳無忌嘴角輕抽。
這有什么不能理解,無法想象的?
稍微翻一翻華夏史書,這些事情就能舉出無數(shù)個例子。
千古一帝秦始皇都還有被呂不韋壓制的政令不出朝堂的情況,再看看明宋兩朝,這樣的情況一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
阮相作為,這不就和蔡京的小朝廷如出一轍?
“就你說的這種情況,我看啊,僅僅只是想找那位阮相的罪證,試圖扳倒他,多少有些異想天開了。”陳無忌搖頭,“這位姓阮的相爺,就是張明遠的恩師是吧?”
“是,你不會不知道阮相叫什么名字吧?”秦斬紅驚訝問道。
陳無忌用力捏了一把秦斬紅那挺翹的臀兒,“我一個山野獵戶,不知道這些大人物的名字很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