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陳無忌在霍三娘的臉上沒有見到一絲一毫的笑意。
但并不是跟他生氣,而是在跟自已那一套兩當(dāng)置氣。
一個勁的念叨著,要是她不賣那一套兩當(dāng),今日就能湊夠代役金了。
他們身上剩下的銅錢,又一次好巧不巧的,距離代役金剛好差了十五文。
陳無忌看她這般模樣,無奈說道:“娘子,其實不應(yīng)該給我賣藥,本來還盈余三百五十多文呢,你那套里衣才多少錢,真正貴的是我的藥膏。”
那點膏藥,價值足足七十文。
若不是真的需要,陳無忌也覺得肉疼的厲害。
這藥價差不多能趕上他上一輩子了。
“瞎說什么呢,我不穿里衣可以,你不用藥膏能行嘛?!被羧锓藗€小白眼兒,“別的什么都可以忍一忍,唯獨治病不能耽誤?!?
“可錢都已經(jīng)花掉了,娘子你愁眉苦臉有什么用?你是想難受死你,然后再難受死我?”陳無忌說道,“反正你說破天,我就是覺得你的里衣比我的藥膏管用,不穿里衣,你那太顯眼了!”
霍三娘羞惱的捶了陳無忌一下,有些緊張的問道:“真就那么明顯?”
“反正仔細看能看的出來!”陳無忌說道。
霍三娘仔細看了又看,還偷偷拿手試試,終于放棄了懊悔的念叨。
好像的確有那么點兒明顯。
這家伙最近好像長大了。
碗里終于見了點兒油水,沒長到其他地方去,倒好像先緊著這兒來了。
在城外,陳無忌二人和陳不仕、陳騾子匯合到了一處。
他們倆似乎已經(jīng)出城好一會兒了,一只雞都快吃沒了。
這兩個粗獷豪放的人類,在林子里直接點了一團火,就地?zé)艘恢浑u。
兩人一只雞一壺酒,這小日子過的,讓陳無忌都忍不住有些羨慕了。
原來這就是悍匪的生活。
“你們可算是來了,快來,先吃點兒我們再趕路!”陳不仕招呼道。
陳無忌沒有絲毫客氣,坐下來就把僅剩的一只雞腿給扯了下來,遞給了霍三娘,“娘子,給,有大雞腿!”
霍三娘有些不好意思,含羞說道:“雞腿還是給三叔和九叔?!?
“吃吧,本就是給你們留的?!标惒皇诵Φ?。
霍三娘這才沒有繼續(xù)謙讓,非常小口的撕咬了一口雞肉。
陳無忌可沒什么不好意思,直接大口開炫。
“小子,味道如何?這可是縣太爺家的雞!”陳騾子笑問道。
霍三娘剛剛吃到嘴里還沒有咽下去的雞肉,瞬間僵在了嘴巴里。
這是……縣令家的雞?
“縣太爺也養(yǎng)雞?”陳無忌問道。
“養(yǎng),為了證明自已兩袖清風(fēng),自力更生,不靠百姓吃喝唄。”陳不仕嗤笑了一聲,“說說,味道怎么樣?我和你九叔都覺得這雞騷味有點兒重?!?
陳無忌搖頭,“騷味我沒感覺到,就是這雞好像沒吃飽,瘦巴巴的,肉有些柴,不好吃??h太爺養(yǎng)雞不用心,那么大個官居然都不讓一只雞吃飽。”
“雞吃飽了人家縣太爺吃什么?你這小子有點傻!”陳不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