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外面只是簡單等了片刻,棺材鋪老板就走了出來。
他有些僵硬的笑了笑,將錢袋遞給陳無忌說道:“三百文,我之前早就串好了,你們數(shù)數(shù)?!?
也許是常年跟死人打交道,他的身上也帶著一股強烈的陰氣。
哪怕是笑,都笑的陰森森的。
“這黃皮子我常年要,你們?nèi)羰谦C到了就都送到這兒來,不要擔(dān)心白費工夫?!惫撞匿伬习逭f道。
陳無忌點頭,“多少都要?”
“要,只要你不一口氣給我送來幾百只,幾十只我要得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交易很快結(jié)束。
霍三娘沒忍住好奇問了一句,“掌柜的,那人是怎么了?”
“早上剛剛處決的囚犯,頭被野狗給搶走了,沒追回來。這年月,連野狗都成了精,知道守著刑場能吃飽飯,沒辦法,我只能給他們拿木頭雕一個。”棺材老板譏笑了一下,搖頭說道。
“行了,你們走吧,我這兒不干凈,我就不留你們吃杯茶水了。”
陳無忌將掛在腰上的烏鴉拿了起來,“這個,你要嗎?”
棺材老板掃了一眼,本來就黑的臉色瞬間更黑了,“你該不會以為我喜歡吃這種搔搔的東西吧?”
“我不知道,我就是問問?!标悷o忌說道。
萬一呢。
“這東西,我看你還是扔了吧。本來你辛辛苦苦獵了一場,我應(yīng)該給你一點兒辛苦費,起碼不至于白辛苦一場,可你對我的誤解讓我有些生氣,這辛苦費我不給了?!惫撞匿伬习宸浅嵲诘恼f道。
陳無忌倒挺喜歡他這樣的坦然。
“你不要這東西,確實沒給錢的必要?!彼c頭說道。
“等會?!惫撞匿伬习遛抢粡埬?,撩起袍袖從里面摸出來三文錢扔給了陳無忌,“請你們喝杯茶,不是辛苦費,勞資絕對不會因為這幾只黑鳥給辛苦費?!?
陳無忌咧嘴笑了起來,“多謝老板。”
“什么他娘的老板,勞資是縫尸匠,兼賣棺材的!”棺材鋪老板罵罵咧咧說道。
陳無忌的誤會讓他看起來似乎挺郁悶。
“多謝縫尸匠,兼賣棺材的?!标悷o忌道了聲謝,收好錢,牽上霍三娘的手就離開了。
這地方確實不是正常人該待的地兒,呆久了讓人心理不適。
在距離棺材鋪不遠(yuǎn)的坊門交了市稅,陳無忌和霍三娘背著背簍進(jìn)了東市。
今日似乎不是正日子上,東市里行人和做買賣的都比較少。
霍三娘找了個攤位,二人放下背上的背簍,就學(xué)著別人吆喝了起來。
今日沒有陳不仕背書,陳無忌只能順著霍三娘的意思,大聲吆喝蟒蛇肉。
蟒蛇肉的噱頭還是挺足的,他們這邊一張羅,圍上來不少看熱鬧的人。
但依舊跟之前賣麂肉差不多,看熱鬧的多,真正買的人卻沒幾個。
哪怕這一次陳無忌的定價和豬肉只相差了一文錢。
圍上來的人大多認(rèn)為蟒蛇肉不能吃,是有毒的,建議陳無忌把這東西倒臭水溝里。
陳無忌聽的差點想打人,一幫喪良心的,不懂還想斷人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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