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忌反唇相譏,“三叔,再說我傻我跟你急啊,我不傻。雞吃飽了縣太爺吃雞唄,雞肉不比糧食好吃?”
陳不仕和陳騾子對視一眼,皆忍不住笑了起來。
縣太爺?shù)降资窍矚g吃雞還是喜歡吃糧食,這事還真得研究研究。
一只雞腿給霍三娘吃了個心驚膽戰(zhàn),她小心問道:“三叔,這雞你們是怎么弄來的?”
“交稅的時候順手帶來的,縣太爺這雞養(yǎng)的確實不怎么用心,居然都從后舍跑到了前面,到處咯咯噠咯咯噠的瞎溜達,我就順手給請來了。”陳不仕淡然說道,“放心吃吧,沒人發(fā)現(xiàn)的?!?
霍三娘哪敢放心吃,這肉直接卡喉嚨。
“娘子,我們吃我們的,你怕什么,要殺頭殺得也是三叔和九叔,我們又不知道這雞是縣太爺養(yǎng)的雞?!标悷o忌囫圇說道。
陳騾子耷拉著眼皮,笑罵了一句,“這混小子說的有道理,縣太爺為了一只雞哪怕是砍,砍的也是我們的,放心吃你的?!?
“這肉吃的,真要命!”霍三娘無語望天,輕聲嘟囔了一句。
陳無忌大快朵頤,實打實給吃飽了。
不過霍三娘在吃了那只雞腿之后,是說什么都不再吃了。
這肉好吃歸好吃,但差點沒噎死她。
哪怕她現(xiàn)在沒那么緊張了,也不想再吃了。
嫁進西山村兩年了,直到今天她才發(fā)現(xiàn),她對陳家這些人根本就不了解,今天算是她第一天認識這兩位本家叔。
酒足飯飽,陳無忌和霍三娘坐了陳騾子的驢車,和陳不仕、陳騾子結伴回了村。
這一次,陳騾子的驢子倒是沒往其他的地方亂跑,安安穩(wěn)穩(wěn)的朝著村里的方向走。
路上幾人說起賦稅的事情,霍三娘順口就問了一句徭役的事兒。
結果不問不知道,一問連她自已也問了個火冒三丈。
原來西山村今年沒有徭役,輪到徭役最近的是他們相鄰的東山村。
但偏偏陳無忌有徭役。
“這事兒八成是里正搞的鬼?!标愹呑诱f道。
“這還有什么好懷疑的?肯定是他!無忌也就跟這兄弟二人有過節(jié),跟縣衙那幫人連個交集都沒有,怎么可能會得罪?”陳不仕倒騎在騾子上,手里捧著酒壇,說完仰頭灌了一口,用力抹了一把沾染了酒水的嘴角。
霍三娘被氣到身體發(fā)抖,半晌忽然說道:“三叔,九叔,我能不能請你們幫個忙?幫我們殺了里正和袁老二,多少錢都行?!?
“別想!”
“不可能!”
陳不仕與陳騾子先后非常堅決的拒絕。
“為什么?”霍三娘問道。
“娘子啊,里正大小也是個官呢,縣太爺?shù)碾u吃了都有殺頭的風險,殺了縣太爺?shù)墓?,那肯定得殺頭啊。”陳無忌說道。
霍三娘這忽然的一句話,把他都給嚇了一激靈。
這小娘子狠起來的時候,也怪狠的,居然連殺人都敢惦記。
“傻小子忽然變聰明了啊,說的還真沒錯。”陳不仕說道。
“而且,殺了里正,縣衙會率先排查跟他有過節(jié)的人,第一時間就會查到這傻小子的頭上,屈打成招的事兒他們干的可非常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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