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忌擇日不如撞日的跟張老學習了半日,看了會兒鋪子,這才去了羊記鐵匠鋪。
直到今日,陳無忌這才終于知道張老為什么追著他不放,高低要讓他當個弟子了。
張老的答案很簡潔,只有兩個字——省事。
陳無忌本就有中醫(yī)根基,只是更側(cè)重于邪修的路子,治病不喜歡正經(jīng)的經(jīng)方,更喜歡以偏方和針灸入手。
張老看中了這一點,又喜歡陳無忌的悟性,認為陳無忌再學幾年他們這一派的路子,把他之前本就會的東西融合一下,完全可以挑起慈濟齋的大梁,比小魚更容易培養(yǎng),這才有了之前的緣分。
陳無忌曾經(jīng)自學中醫(yī),只是為了給自已和身邊人治病,少花冤枉錢,少受一些冤枉罪,其實他一直并不喜歡當個醫(yī)生。
但因為驚天雷和迷魂香這兩個王炸級大殺器,他……賣身了。
如今不管他喜不喜歡,張老的這個弟子得當。
至于以后要不要挑慈濟齋的大梁,另說。
萬一在他的感化下,小魚學有所成了,所有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羊記。
凌亂而嘈雜的打鐵聲早已成了這里的日常。
陳無忌在鋪子外面和羊鐵匠坐了會兒,了解了一下這幾日鐵鍋的產(chǎn)量和賣的情況,然后……頭禿了。
老羊和子侄們打鍋的進度,完全趕不上賣的速度。
現(xiàn)在完全不需要陳無忌等人去挨家挨戶的推銷,百姓自發(fā)的就來了,如今除了亨通商行的單子暫時還積壓一下,整個鋪子沒有一口鍋是多余的。
城中百姓預(yù)定的鍋已經(jīng)排到三百號開外了。
“亨通商行那邊還沒有消息?”陳無忌問道。
羊鐵匠搖頭,“他們那個少東家還沒有回來,不過這個單子他們是認得。之前他們派人又來過一次,還特意說了一下,鍋給他們留著,但這事兒需要他們的少東家來了之后才能做主?!?
陳無忌將泥爐上沸騰的茶壺拎了起來,給他和老羊倒了一杯,有些頭疼的說道:“老羊,鐵匠鋪的規(guī)模我看怕是要再擴大一下了,進度還是有些跟不上。我最近又聯(lián)系了一支商隊,這有銷路卻沒貨,可是個大問題?!?
羊鐵匠剛要抓茶盞的手頓住了,“又……有?!”
他痛苦的咕噥了一聲,“這銀子掙得,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哀嚎。我明日派人回村,把那些老東西也拉出來干活吧,族中青壯沒幾個了?!?
陳無忌點頭,“不必擔心會賠了,以郁南城的情況看,這東西不愁賣。我們目前占據(jù)著先手優(yōu)勢,至少能小賺一筆。”
“哪怕后面出現(xiàn)了仿品和競爭者,我們也不至于短時間內(nèi)就沒了生意,我后面還有個營生,即便沒了鍋,大家也不至于沒活干?!?
羊鐵匠擺手,“不是擔心這個,遠的不說,就最近這段時間掙得銀子,他們得累死累活掙兩三年,就算只能干一段時間也無所謂?!?
“你是大掌柜的沒錯,但這個買賣的風險不能讓你一個人全擔了。你要是這么干,你讓我這張老臉以后往哪里去擱?”
“還有,你的那份銀子在我的匣子里都快長毛了,你到底打算什么時候要?別人的銀子一直放在我那里,我心里不踏實,連晚上睡覺都得睜半只眼睛?!?
“這筆銀子暫時不著急,你先把附近的鋪子搞下來,把規(guī)模擴大,等下個月再說。”陳無忌說道,“賬我也不看了,最近實在太忙,你看著來就行?!?
羊鐵匠黑著臉瞥了一眼陳無忌,“你這是在給我明目張膽坑你的理由?”
“你不是那樣的人?!标悷o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