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薇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陳無忌,語氣里帶著一股子酸味兒,幽幽說道:“一個姓張的,長得很漂亮的姑娘,還是個大家閨秀呢,身邊跟著侍女和仆從,坐馬車來的?!?
“名字叫秀兒?”陳無忌問道。
沈幼薇的瑩潤的小嘴巴瞬間吊了起來,“連人家的名字都知道,看樣子關系不淺呀夫君,只是人家那身份,做妾怕是不會樂意呢。”
“快別酸了,那是你仇人的女兒?!标悷o忌無語說道。
這家伙,再說下去,醋壇子該要徹底的打翻了。
“哎?”沈幼薇一怔,“張明遠的閨女?”
陳不仕聞,臉色也微微一變,“張明遠的閨女怎么會來找你?”
“估計是為了給他父親治病,我之前偶爾見了一次,治好了她的一點小毛病?!标悷o忌說道,“我去看看。”
陳不仕攔住了他,提醒道:“順帶旁敲側擊一下,問問張明遠在郁南的布置,能問多少算多少,她知道的東西應該比外面的人多?!?
“知道了?!标悷o忌點頭。
沈幼薇氣鼓鼓的攥緊了拳頭,“好想打死她,我看她不順眼原來是有原因的?!?
“你可別亂動,這個仇我給你報,不用你親自動手!”陳無忌還真擔心她會做出什么蠢事來。
沈幼薇氣呼呼的抱住了雙臂,“我沒那么沖動,本姑娘是成大事者,能忍,我忍,我先忍著。啊……氣死我了?!?
“乖,先忍一忍?!标悷o忌拍了拍沈幼薇的腦袋,進了院子。
對于張秀兒到來,陳無忌完全沒想到別的地方。
譬如是打探一些消息什么的。
這東西太不現實,于人家而,也完全沒有任何必要。
誰又會把無意間爬到腳面上的蟲子,當個敵人去非常慎重的對待呢?
蟲子而已,弄死就是了。
不大但花開的極為繁盛的棗樹下,霍三娘正陪著張秀兒坐著。
“秀兒姑娘今日前來是有何事?”陳無忌開門見山問道。
張秀兒起身,頗為客氣的沖陳無忌微微頷首,旋即說道:“家父的頭疾近來愈發(fā)嚴重了,方圓的名醫(yī)都請到家里看了,皆束手無策?!?
“我本不欲打攪先生,但事關家父病情,只能冒昧登門,還請海涵。”
張秀兒比他爹像個人多了。
“娘子,幫我泡杯茶?!标悷o忌說著,抬手示意張秀兒坐下聊。
“連宮中御醫(yī),那么多名醫(yī)都束手無策的頑疾,我一介鄉(xiāng)野獵戶又能有什么辦法?令尊近日怕是操勞的事情太多了,歇一歇或許管用。”
張秀兒輕輕嘆了口氣,“家父自從歸鄉(xiāng)之后,族內族外的事情皆需他親力親為,雖有我兩位兄長從旁幫襯,可舉凡大事,兄長們也做不得主,還是需請示家父。我也曾勸過,但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