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秀才不再繼續(xù)執(zhí)于抓魚,濕漉漉從水塘里爬出來攙扶住了陳無忌,“無忌哥,我還是算了。我一個人在這里抓魚,萬一你們遇上大點兒的野獸可咋整?”
“少說這些喪氣話,今日要是遇見了,我們?nèi)齻€都得交代在這里,肯定誰都跑不了?!标悷o忌說道。
袁秀才嘿嘿笑著,連忙輕呸了兩聲,“不會,不會,一定不會的。等無忌哥的傷養(yǎng)好了,我們才會遇見,現(xiàn)在我們一定不會遇見。”
“你們倆小子多留個心眼就行,走吧?!标悷o忌擺手說道。
不管山里人還是村里人,都非常忌諱嘴上說出來的話。
不過,這一片區(qū)域陳無忌現(xiàn)在跑的也算是比較熟悉了,幾乎沒有什么真正大型的猛獸,他目前為止遇見最大的也就是野豬。
但繞到山頂那片平臺就不一樣了,那里何止是遇見,簡直是兇獸扎堆。
如果今日不幸非常湊巧的遇見了,那真就是他們的運氣太好了。
三人緩步繞過山麓,向上攀爬。
身上的傷給陳無忌帶來了不小的累贅,讓他每走一小段路就不得不停下來歇一下。
走平路的時候,其實倒沒有這么明顯。
但向上爬的時候,渾身上下都在用力,傷勢便尤為清晰的顯現(xiàn)了出來。
費了好一番功夫,陳無忌三人終于找到了第一處陷阱。
往周圍一看,陳無忌的血壓瞬間直線飆升。
獵物是有的,但只剩下了一堆毛發(fā)和骨頭。
而且看毛發(fā),這還是一頭獾。
至少二兩銀子,就這么飛了!
陷阱更是被糟蹋了個徹底。
木棍、繩索全部不翼而飛,僅剩下石板還在那里。
陳無忌把周圍的環(huán)境歸置了一下,讓袁進(jìn)士和袁秀才在周圍找來了材料,重新布置好了陷阱。
一看這一處陷阱,陳無忌對其他的已經(jīng)基本上不抱什么希望了。
時隔這么多天,即便有獵物,大概也就給他留點兒骨頭毛發(fā)之類的刺激刺激他的心臟了。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幾處,無一例外,全都是這個情況。
陳無忌心疼到連肋骨都隱隱作痛。
至少七八兩銀子就這么飛了。
“無忌哥,這里有火堆,好像有人在這里住過?!痹M(jìn)士忽然在遠(yuǎn)處喊道。
陳無忌聞聲走了過去。
在一塊向前凸起的巨大巖石下面,殘留著一個火堆,以及零零散散很多被啃的干干凈凈的骨頭,地上的腳印很雜亂,看起來人數(shù)還不少。
“這他娘的,該不會是哪個孫子盯上了我的陷阱,坐在這里守株待兔吧?”陳無忌罵罵咧咧說道。
不過,地上這些腳印應(yīng)該有幾日了,很淡,并沒有新的腳印。
這倒是有些不太合理了。
“無忌哥,這兒還有張皮子!”袁秀才忽然從草叢里扯出一張野豬皮來。
陳無忌盯著皮子看了片刻,心中疑惑更甚。
這幫人到底什么來路?
百姓對于野豬皮的處理,有兩個截然不同的選擇。
大部分百姓是把野豬毛燙了或者全部燒掉,皮子基本上都是吃掉的,根本不舍得剝下來。
但另一撮人,則恰恰相反。
他們認(rèn)為把野豬皮吃了才是真正的浪費。
剝了做鞋子、蓑衣什么的都不吃掉劃算。
前者似乎更重視田地里的糧食,不會浪費任何一丁點可以吃的東西。
而后者,大多有山中生活的經(jīng)驗。
但這些人的操作卻讓陳無忌有些看不懂了。
他們在山上吃了頭豬,居然有費工夫的把皮子剝了。
剝了也就罷了,居然還沒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