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那些下值的胥吏差役還有人跟陳無忌客氣的見禮打招呼。
這讓旁邊不認識陳無忌的人頗為疑惑。
“吳兄,方才那是何人?你怎的忽然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不會說話就老實閉嘴,那人啊,郁南新的都尉,我給人家見個禮怎么了?”
“縣令大人設(shè)了一場鴻門宴,砍了三位都尉,就是給他騰位置?”
“現(xiàn)在明白了吧?我給他行禮可有什么問題?”
“沒了,哎呀,你剛剛應(yīng)該提醒我一聲的?!?
“無礙,他還沒有新官上任,等他上任,你再燒他熱灶也不遲。”
這時,旁邊忽有一人說道,“兩位,告訴你們一個不得了的消息,我聽說這位新任都尉,還未上任便已經(jīng)統(tǒng)兵兩千,滅了近萬羌人?!?
“怎么可能?!剛剛傳來羌人進犯的消息,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已經(jīng)打贏了?”
“信不信隨你們,反正這是陳捕頭那邊傳出來的消息,保真的。”
“他這么厲害?而且他哪來的那么多兵馬?府兵尚未交接,這位都尉麾下頂多只有天池關(guān)那幾百兵吧?”
“兩位啊,郁南不大,怎你們的耳朵如此遲鈍?我們這位新任縣令可是姓陳啊,人家一個宗族隨便劃拉一下就能劃拉出來數(shù)千兵馬,這很難嗎?”
“你的意思是,他未用府兵,而是用的族兵?用自已的族兵保郁南,這事……是不是有些不太尋常啊,以后這郁南還姓大禹嗎?”
“趕緊鳥悄閉嘴,這種事也敢說!”
……
陳無忌被秦風(fēng)親自迎進了縣衙。
這位身著玄裳,一副道士打扮的縣令,進門就開始炫耀他給陳無忌準備的東西,糧草、兵甲,還有書籍。
數(shù)量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這些東西就碼在縣衙的一處偏院里,近乎占據(jù)了整個院子。
“得聞陳都尉以雷霆之勢蕩滌來犯之羌,我興奮的喝了兩大壇酒。此戰(zhàn),陳都尉贏的著實痛快,倒是我這小小縣令拖了后腿,權(quán)未落實,兵未歸建,糧無所依,還望陳都尉海涵一二,我真的已經(jīng)在很賣力的準備了,奈何陳都尉用兵著實過于迅速?!?
秦風(fēng)在見到陳無忌開始,嘴就沒個停下的時候,一通介紹完,這又開始表達上歉意了。
陳無忌淡笑擺手,“縣令大人無需自責(zé),戰(zhàn)場之上一切都是不可測的,戰(zhàn)機瞬息萬變,能抓到一舉滅敵的機會,我只能硬著頭皮賭一把,好在我僥幸賭贏了,解了郁南之危?!?
“參狼羌此番出戰(zhàn)用的皆是精銳,陳氏族人折損大半這才勉強打贏了這一仗,仗雖然打贏了,但我陳氏當真是元氣大傷。”
秦風(fēng)看著陳無忌笑了起來,“陳都尉覺得得用何種仙草,才能醫(yī)了陳氏這口元氣?”
陳無忌面帶哀婉,幽幽嘆息了一聲,“人死不能復(fù)生,這口氣不好醫(yī)?!?
“我陳氏這些年遭諸方壓榨,日子過的雖然不景氣,但為國之心猶未死,我陳氏的祖輩是如此,到了如今依舊如此?!?
“我等做事,其實也并未想要跟朝廷要什么,畢竟如果是要什么,在用兵之前要才是適宜之時。如今戰(zhàn)事都結(jié)束了,說這些豈不是畫蛇添足?但我看著那么多族人死在面前,著實心痛難當,秦縣令權(quán)當我隨口說幾句牢騷吧?!?
“不過,秦大人若是執(zhí)意,銀子來個數(shù)萬,糧食有個十數(shù)萬石,良田少來點,搞個數(shù)千畝,大概能勉強治一治這口氣。聊勝于無吧,畢竟世間俗物,豈能與生命相提并論?!?
秦風(fēng)嘴角輕抽,“陳都尉啊,你怎么忽然間變得好像有些無恥呢?”
“大人可不要污蔑我啊,你問藥方,我如實說了,這怎就無恥了?”陳無忌義正辭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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