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已的叔伯兄弟,自然就不能跟碼頭上那些力夫去相提并論。
老羊這個想法一開始就是錯的。
眼下最好的辦法還是計件制,多勞多得,少勞少得。
要是偷奸耍滑那就沒得掙。
對于鍋這種仿造成本非常低的行業(yè),大家前期的積極性必須拔高,盡可能多的去搶占市場,決不能用傳統(tǒng)的等客人上門的銷售方式。
陳無忌把自已的想法,又相對比較系統(tǒng)的跟羊鐵匠說了一下。
羊鐵匠聽完之后,半天沒說話。
陳無忌還以為他是有不同的意見,或者沒聽明白。
結(jié)果他過了好一會兒,忽然幽幽來了一句,“陳老弟,跟你一比我是真的老了,這些門道讓我自已琢磨,我怕是想破腦子都琢磨不出來?!?
“我在東市打了一輩子的鐵,做事就認一個理,我的東西好就行。今日聽你這么一說,我才終于明白為什么我的東西好,卻只能開這么一個小小的鐵匠鋪子,做不成那種大作坊了,我想的東西確實是有問題的。”
“東西好,只是最基本的,且必須的東西?!?
陳無忌點頭,“也別這么說,你的口碑對我們接下來的生意可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并非是錯,只是不活泛?!?
好的口碑,就是百姓的信任,這太要緊了。
而老羊在這一點上做的非常的好。
整個東市周邊的百姓,只要提及鐵匠,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老羊。
羊鐵匠擺了擺手,“我啊,也就這點東西了,天天還被百姓罵長得兇就算了,脾氣還臭。”
陳無忌哈哈一笑,這一點還真無可否認。
他確實兇的厲害,脾氣也不好。
這時,袁進士帶著陳不仕等人來了。
“無忌,急匆匆喊我們過來做什么?你最好給我個合理且恰當?shù)恼f法,要不然沒有一壇酒我可不答應?!标惒皇松蟻砭鸵锰?。
陳無忌幽幽看著陳不仕,“我昨日又抓到了一只熊崽子,剛剛賣了,你猜賣了多少錢?我才發(fā)現(xiàn),你這老小子可是真坑我不淺?!?
“撐死了也就一兩多,還能有多少?”陳不仕絲毫不慌,“給你親三叔賣東西,你總不能分毫不讓吧?讓我拿幾百文難道不是應該?!?
“來,我們好好聊聊!”陳無忌勾著陳不仕的胳膊到了一旁。
“那只熊崽子賣了十八兩,你算算你坑了我多少,還說只是幾百文,這是幾百文的事嗎?今日人證物證都有,你什么時候把錢補給我?”
陳不仕眼睛豁然瞪得老大,“不可能,一只熊娃子怎么賣出那么高的價?你小子又忽悠我是不是?熊皮倒是能值這個價,熊娃子絕對不可能?!?
“不騙你,我賣的時候進士也跟著,你要是不信甚至我可以帶你去那家鋪子,找掌柜的求證?!标悷o忌說道。
陳不仕凌亂了,“不可能啊,難不成這段時間熊娃子的市場變了?不行,我得等會去問問,若真是變了這可是個大買賣,把族里青壯都喊上,我們冒險進一次深山,說不準今年大家都能過個好年?!?
“別說廢話,差價什么時候補給我?”陳無忌勒著陳不仕的脖子說道。
“買定離手,都這么多天了,哪還有補差價的道理?”陳不仕一把推開了陳無忌,“你小子趕緊說,喊我們來做什么,勞資還忙著呢,我如今是里正知道不?”
陳無忌翻了個白眼,“是,陳里正嘛!”
他收起玩笑的心思,對陳不仕說道:“我需要用到幾個人,族里誰家的日子過的緊一些,你知道的清楚,給我安排一下。”
“做什么?”陳不仕問道。
“賣鍋!”陳無忌說道,“每賣出一口鍋暫定五十文,以舊換新三十文,需要五個人。”
“我等會問一問陳群和陳無畏這倆小子,他倆若是愿意,再加上袁秀才,還差兩人,你幫我找找?!?
“算我一個!”陳不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