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養(yǎng)寇。
而陳無忌殺了張家的狗腿子十?dāng)?shù)人。
按最樸素的,打狗還要看主人的觀念來看,這確實能算得上是大仇了。
可陳無忌實在難以想象,堂堂御史大人居然縱容手下爪牙屠村滅寨。
他這是要干什么?
堂堂正正掙來的銀子來的太干凈了,非要以權(quán)勢搞點兒陣仗,往自已的財富上糊點兒尋常百姓的血漿才算踏實?
還是說現(xiàn)在這個縣令不聽話了,他們想以百姓之血倒逼著換一個?
“這是一座深不見底的泥潭,你想怎么做?”陳無忌問道。
“送縣衙,不然還能怎么做?我們只是殺賊,又不知道這是誰的爪牙?!标惒皇穗S口說道,“我們陳氏對上張家,連以卵擊石的卵都算不上,不如此還能如何?能拖幾時是幾時吧!”
“也許有人會有辦法,先這么著吧,我試試看!”陳無忌想到了秦斬紅那個非要主動騎她的娘們。
不管皇城司此次下郁南查的是誰,他們一定會對張家感興趣。
天子爪牙,如果不出意外,應(yīng)該也是要功勞的。
陳無忌抬頭,“今晚好像沒活口吧?”
陳不仕淡笑,“沒有,哪有什么活口,打斗那么混亂,全部都砍死了。”
陳無忌點頭,“外面的叔伯兄弟也應(yīng)當(dāng)知曉這個事,只是我們兩個知道,可不太行?!?
“放心,這事我來處理。”陳不仕點頭,“不過,你小子還認(rèn)識什么人?算了,我也不問你具體是誰了??傊阋闱宄?,張家就是一頭臥在南郡的吃人的惡虎,若無萬全之策,不要輕易把這個消息捅出去?!?
“我懂!”
兩人三兩語間,敲定了對這件事的基調(diào)。
封口,裝傻,蟄伏。
“我先去處理這個事,余下的事明后日再說?!标惒皇苏f道。
“好?!?
陳家人臨走的時候,把陳無忌和袁進士抬進了主屋。
今天晚上,陳無忌沒有機會再大被同眠了,只能和袁進士、袁秀才這倆小子同床共枕。
一點都不美好。
倆小子很亢奮,對于改姓陳這個事非常激動的聊了大半夜。
他們并不在乎自已姓什么,只是顧念著自已的爹娘,商量著改日要去墳上看看,把這個事跟爹娘念叨念叨,求他們的寬恕。
他們也清楚這是不孝的。
但相比于不孝,求一條活路,才是年少的他們心中最大的執(zhí)念。
他們說爹娘一定會同意他們這么做,相比于改姓的不孝,他們認(rèn)為爹娘看不到他們傳宗接代才是最大的不孝。
陳無忌只是默默的聽著,并沒有摻和兩兄弟之間的夜話。
但他從來都沒有要求這兩兄弟改姓,也沒有想著把他們當(dāng)做仆人使喚。
只是有些事他需要再看看。
常說,三歲看老,陳無忌沒有見過這兩兄弟三歲的模樣。
所以只能多看看。
第二日下了一整天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