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騾子他爹簡直高瞻遠(yuǎn)矚,大概率臨死前開了掛了。
不過弄的陳不仕丟了功名確實(shí)挺冤枉的。
陳騾子嘿嘿笑了笑,“沒事,沒事,就你那水平就算去考了也肯定考不上,你就說我爹打的這刀好不好吧?”
陳不仕黑著臉瞪了一眼陳騾子,悶聲罵道:“再提這茬,我就送你去見你爹,勞資全縣名列前茅,憑什么考不上?”
“可當(dāng)年跟你一起的,還有縣太爺?shù)墓?,張家的公子……行行行,不說了,就是我爹不當(dāng)人,今年我們別給我爹燒紙錢,讓他在下面受一受懲罰?!标愹呑用鎸﹃惒皇瞬簧频哪抗饬ⅠR改口。
陳無忌沒忍住笑了笑,九叔是個會掌舵的。
經(jīng)過這個并不怎么和諧的小插曲,幾人再度出發(fā)了。
這一次,是正經(jīng)往縣城走的路。
霍三娘扭頭看了一眼陳不仕和陳騾子剛剛埋尸的地方,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九叔,你們埋人的地方都是新土,這肯定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
“發(fā)現(xiàn)又怎么樣?誰能知道是我們干的?不要緊張,朝廷的律法已經(jīng)松弛到近乎是個擺設(shè)了,除了賦稅這一條?!标愹呑与S口說道。
“縣里下來的那些胥吏,因?yàn)榇迕癫唤o茶水費(fèi)就直接滅人全家的事兒多的是。僅僅只是這一兩個月聽到我耳朵里的,就已經(jīng)四五起了,百姓去告官反而得吃一頓板子?!?
“這天,黑啊。”
霍三娘用力的抓著陳無忌的手臂,低聲說道:“九叔,我和無忌一定不會說出去的,你們……你們可以放心的。”
“我知道。”陳騾子甩著驢鞭,漫不經(jīng)心說道。
“贓都分了,你們就是自已人,告官讓他們來抓你們?”
霍三娘呆了呆,她看了眼陳無忌正一個一個數(shù)著的錢串子,忽然覺得有些燙手。
但好像不管怎么燙手,這錢還是得拿著。
往日里普普通通,甚至看起來有些過分老實(shí)的本家叔,忽然間變成了攔路剪徑,殺人比殺雞還容易的悍匪,對霍三娘的沖擊有點(diǎn)兒大。
陳無忌對這件事倒還真沒怎么放在心上。
雖然他剛剛對陳不仕說的話,是裝傻胡咧咧。
但日子過不下去就干悍匪這事兒,他還真想過。
難不成,這是西山村陳家藏在骨子里的秘密?人均悍匪潛質(zhì)?
車轱轆跌跌宕宕的行駛在官道上,很快縣城那不高的城墻就遙遙在望。
幾人順利進(jìn)了城。
陳無忌兩口子和陳不仕、陳騾子在東市分別,約定午時一起回村。
“無忌,記住了,剛剛的事情誰也別說,千萬千萬要捂死了?!?
霍三娘緊張的又對陳無忌叮囑了一番后,兩人這才先趕去了東市口的棺材鋪,邊上就是縣里處斬犯人的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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