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棠從身上抽出幾張銀票,“嬸嬸,這些銀票你先用著。接下來侯府還會鬧騰一陣子,有事我告訴你。”
二房大太太含淚點(diǎn)頭。
這廂,早朝上。
京兆府尹彈劾楊琛、吳雄一黨私鑄錢幣,請求重懲。
“父皇,此次兵部出了這么大一個簍子,是兒臣監(jiān)管的失職。兒臣查清,此次兵部私鑄錢幣,是因?yàn)橹獣試鴰炜仗?,?dān)心后續(xù)軍糧供應(yīng)不上所致。他們利用那些廢棄的破銅爛鐵,鑄造了一些私幣,并無為個人謀利的私念,全是為了保證軍需啊?!?
二皇子一副忠君愛國的模樣,卻將無形中,將掌管國庫的戶部,拉下了水。
而秦墨安主管戶部。
“哦,按照二皇子的意思,兵部私鑄錢幣,不僅無過,還有功勞了?”京兆府尹衛(wèi)嶺黑著臉。
“本王并不全然是這個意思,只是現(xiàn)在大戰(zhàn)當(dāng)前,國庫空虛,事情也要講究變通,而不是一味地重罰?!倍首悠沉诵l(wèi)嶺一眼,將最后面兩個字咬得極重。
皇帝看著兩人針鋒相對,沒有出聲。
楊易沒有發(fā)。
其他重臣也沒有說話。
私鑄錢幣不是小事,他們不能輕易表態(tài),以免殃及池魚。
崔絮眼睛半瞇著,也不表態(tài)。
“二弟真是好口才??山鉀Q國庫空虛,是戶部的事情,輪不到兵部越俎代庖吧?若各部都效仿兵部,私鑄錢幣,這大奉國的經(jīng)濟(jì)豈不是將陷入癱瘓?”
秦墨安淡聲開口,“何況,二弟跟兵部,如何肯定國庫一定空虛呢?”
他平淡的語氣,讓二皇子眼皮直跳。
“難道國庫不虧空嗎?”
“國庫虧空的原因是在朝官員借了國庫的銀子,多年未還。”
秦墨安挑眉,拿出一本賬冊,“不過,今日有了崔太傅的大力相助,相信這些債務(wù)銀子,很快便能討回來?!?
崔絮聞,身形晃了晃。
這賣力不討好、容易得罪人的活,他什么時候答應(yīng)了?
“太子殿下,這話可……”崔絮話未說完。
“父皇,兒臣聽聞,崔蘭盛正與林棠棠一道,前往各府邸募捐善款,已初見成效。如今國家正是用銀子之際,既然大家有銀子捐贈,想必之前欠國庫的銀子,應(yīng)該都有能力償還回來?!?
秦墨安看向崔絮,“崔小姐募捐善款都不辭辛苦,想必崔太傅與孤一道,要回國庫的銀子,應(yīng)該不會推遲吧?”
“嗯,崔家大義?!?
皇帝老謀深算,借機(jī)點(diǎn)了點(diǎn)頭,“崔愛卿,你就不要推辭了。若是誰不肯歸還銀子,你便讓崔氏門生,好好說道說道?!?
“老臣,老臣遵旨?!贝扌趺浖t著一張臉,雙手緊緊握住笏板,無奈應(yīng)下。
這個死崔蘭盛,給他添什么亂!
此時,在王尚書門口,崔蘭盛還未到。
王家二小姐王麗麗正叉著腰,一臉陰陽怪氣道,“林棠棠,你說是來募捐的,可你手腳干不干凈還當(dāng)另說!畢竟,你的未婚夫楊琛,因?yàn)樨澵?cái),鑄造私幣,正關(guān)在大牢里呢!你們侯府,蛇鼠一窩,我們捐贈的銀子,若是落入你的腰包,那怎么能行?”
“對,不能捐!不敢捐!”
圍觀的人中,不乏其他世家的人,此時也跟著起哄。
“楊琛是楊琛,我是我。若因?yàn)闂铊∈俏椅椿榉蚨绊懥舜蠹揖桢X,那我便與他解除婚約?!绷痔奶牟灰詾橐獾馈?
“林棠棠,你以前不是愛楊琛愛得死去活來,人盡皆知?現(xiàn)在他一出事,你便想迫不及待甩開他了?真是薄情寡義?!?
王麗麗借題發(fā)揮,大喊一聲,“林棠棠無德,我們的銀子,不能捐給她!”
“閉嘴!”
清朗的男聲響起,“她父親是大奉國的勇士,正在前線殺敵,她的德行,也是你能妄自評價(jià)的?”
王麗麗見到來人,冷汗冒出,立馬跪下。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