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
沈蕎的表情無波無瀾,站起來向門口彎腰致謝:
感謝您不介意我的打擾。
室內(nèi)的江辭倦沒再回答,而是盯著屏幕上違反科學一般出現(xiàn)的藍眼淚。
如果‘海之幽靈’真的存在,那一定會更好玩。
他就像是在和空氣說話,室內(nèi)這么多人,無一人回答。
那些人都怕他。
也是,江辭倦殺父弒母,讓江氏手足相殘、親屬暴斃,使整個江家上下血脈斷絕。
他們是該怕他。
光屏上被記錄下來的藍盈盈的海波一遍遍重放。
那只戴著朱砂手串的左手抬了起來,他扯了扯身上蓋著的毯子,迷迷糊糊又陷入了沉睡。
十八層外面,沈蕎離開時剛好遇上氣勢沉沉的防衛(wèi)兵。
她見過他們殺人,這些人很危險,即使這人在身份上略有不同,她也不想靠近惹麻煩。
想著這些的她默默退至墻邊低頭,但對方卻調(diào)轉(zhuǎn)腳步的方向朝她而來。
就在她一顆心高高提起來的時候,卻聽到對方說:
渺擔心你。
你說大小姐嗎沈蕎一愣,然后驟然抬頭,差點忘了,是你救了她。
對方點頭,然后給她展示屏幕:她在找你,她擔心你的安危。
大小姐……擔心她的安危
她回想起每次去照顧大小姐還有教她自已換貼身衣物時她沉默又逃避的模樣,有點始料未及。
沈蕎一直以為大小姐并不在乎她是誰,只是當她是和之前一樣伺候她的女仆。
出神太久,她一下回神,意識到面前這個氣勢壓人的防衛(wèi)兵還在等自已開口說話。
抱歉,我不是故意不去找她的,最近夏姝月在找我麻煩,所以我得暫時避一下風頭。
對了這段不用告訴她,你就說我會去找她的,但是得晚一點,拜托你了。
好。
大小姐怎么樣她的身體沒事吧
嗯。
接下來誰都沒有要先說話的想法,所以氣氛莫名尬住,沈蕎有些哭笑不得。
那,我先走了
再見。
這男人未免也太過無趣,氣質(zhì)也冷,大小姐真的不會被這種人嚇到嗎
被沈蕎批判為無趣的防衛(wèi)兵,現(xiàn)在腦子里想著的卻是:
不知道大小姐能不能睡得慣那個房間。
需要給她購置一些護膚品嗎
女孩大概都喜歡亮晶晶的飾品,也得買了。
他邊走邊看之前收藏的《如何成為二十四孝好男友》的帖子,認真嚴肅得就像是在研究武器的組裝與拆卸原理。
直到來到江辭倦那里,他才戀戀不舍停止學習。
叫我來做什么
他毫不留情打斷躺椅上那人的睡眠。
江辭倦悠悠轉(zhuǎn)醒,厚厚的毯子又往上拉了拉,整個人都陷在陰影里,嗓音淡淡似敲竹。
找你說說話,有點無聊。
我就知道。
表弟,不要總冷著一張臉,這樣會沒有女孩子喜歡的。
別這樣叫我。
可是啊,不管你想不想承認,你現(xiàn)在可是我們江家唯二的血脈,要是你奶奶還在,應該也會想看到我們和睦相處的。
別再說廢話。
嗯……這樣的話,那就來談?wù)勀闵洗舞b定的事吧。
剛剛還算輕松的氛圍一下子冷下來。
為什么隨便抓一個同身份的人安全度過強制鑒定我給你這種作弊一樣的身份,你就這樣用嗎
要不然呢我說過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然后下船。
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你猜如果別人知道你有這樣的能力,會不會一窩蜂撲上來
無所謂。
無所謂嗎,被騙成為誰的狗也無所謂
我不會被騙,也不會成為誰的狗。
江辭倦冷哼:你倒是篤定。
如果沒事我就走了,以后別再隨便把我叫來。
別讓我在播報或者監(jiān)控看見你被騙成為誰的狼犬哦——
閉嘴。
翡澤無語地快步離開,對他的這個祝福嗤之以鼻。
他才不會被任何人欺騙,如果誰膽敢真的算計他成為狼犬,那么他不介意突破橙級手環(huán)的束縛反噬獵人。
被手底下的狼犬反殺的獵人可不是沒有。
誰敢,可以盡情試試,是先支配他,還是他先撕碎對方的喉嚨。
貴賓室里,陷在翡澤親手鋪的毛毛床單和被子里的南潯半夢半醒,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揪著枕頭一角念叨著:
怎么、把他騙到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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