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強揚起笑,因為那條附加規(guī)則的存在,不會有任何人相信你平白給出的信息。
如果誰信了晏序但卻和自已鑒定失敗,那個人下一輪的身份就會被晏序知道。
沒人敢賭這個可能。
這個規(guī)則讓本來就不存在什么信任的大家更信任崩塌。
鑒定成功沒有獎勵,相同身份一起鑒定也會無事發(fā)生,想要支配別人、想要資產(chǎn)膨脹,只能不停欺騙、套話、賭博。
嗯,你說得對,不過你的身份也不需要讓別人知道。
晏序居高臨下看著他,半框眼鏡后的眼眸冷漠,看他就像看待一個死人。
好好享受第一次狩獵前的日子吧,你知道的,前幾個落在我手里的人的下場。
那些人的手環(huán)現(xiàn)在正在夏詡的艙室里靜靜躺著呢。
他們都死了。
青年嘴角噙著笑,眼角的紅色淚痣似乎變得更加鮮紅。
這是瘋狗情緒變化的特征。
晏序?。?!你**瘋狗!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
珠寶大亨的情緒徹底崩潰,哭嚎聲響徹整個穹頂,被罵的人卻不為所動,甚至腳步都沒停。
他從腰間抽出寒光閃閃的刀刃就要刺過去,而后被冷酷的藍眼睛防衛(wèi)兵一槍打中手臂。
stop.
非狩獵模式不允許動刀動槍破壞秩序,總有人失去理智無視規(guī)則。
血花炸開,破壞秩序的人栽倒在地哀嚎不止。
晏序,你不得好死……
防衛(wèi)兵唯一露出的眉眼凝著寒霜,眼窩深邃,俊美卻冷酷,他無所謂珠寶大亨在說什么,槍口抖都沒抖,就這樣定定對著他。
直到場上的其他保鏢過來把那人制住又移走,他才踏著平靜的步伐回到自已的位置去,重新端起槍。
片刻后,這個代號為曲奇的防衛(wèi)兵抬手按了按耳麥,面無表情對自已的隊長傳訊:
九點鐘方向,有個人在接近喵。
嗯。
翡澤當然發(fā)現(xiàn)了,他的目光自始至終就一直在大小姐身上。
看她被眾人覬覦。
看她害怕地抓住衣角。
看她朝自已投來尋求安全感的目光。
他答應過她,他會保護她。
翡澤握著槍的手隨著晏序向著大小姐越走越近而緩緩收緊。
大小姐,跑什么今天我不會再狩獵你。
晏序攔住少女逃離的路,微微彎腰,看她的眼睛。
剛剛不是不怕我嗎怎么現(xiàn)在又怕了。
大小姐,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他對著她熟練運用著試探審問的手段,一句接著一句層出不窮,若是換一個人來,大概要立刻自亂陣腳。
但她是南潯。
她的演技怎么可能會出差錯,只有她想暴露的時候才會被人察覺端倪。
她從不會懷疑自已。
這個晏序確實有些手段,但對她沒用。
南潯表情都沒變過,還是慌亂地左顧右盼,試圖遠離他。
那些凝在她身上的視線因為看到她的恐慌和怯弱而更加變本加厲。
晏序不著痕跡皺眉,眼眸微瞇掃視了一圈,驅(qū)散了所有對她的覬覦。
大小姐,我說過,待在我身邊你才是最安全的。
我對你沒有那種想法,在我身邊你只需要當一個合格的藏品,而他們……
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因為溫室里長大的大小姐可能光是聽到可能的結(jié)果就已經(jīng)承受不住。
聽說你和那個防衛(wèi)兵走得很近你真以為他會保護你
晏序拉住大小姐的手腕,第一次以男人的目光這樣認真打量過這位自已效忠的家族養(yǎng)育出的明珠。
他壓制住她所有掙扎,抬起她下巴,看著那雙覆蓋著朦朧淚意的眼眸。
他是江家唯二的血脈了,江辭倦是這艘郵輪的主人,你以為江翡澤就不是一丘之貉了
在這艘郵輪上,不要相信任何人。
晏序警告完,然后就看見大小姐眸中的眼淚溢出,她無聲落淚,害怕他、想拼盡全力逃離他。
他一開始并不在意,但盯著她的時間長了,卻不由自主被她所引誘。
猶記得當初,他對這位刻意被養(yǎng)廢的大小姐的唯一印象還是沒有靈魂的明珠。
現(xiàn)在……
晏序稍稍出神就被找到了機會掙脫,黑色長卷發(fā)的少女提著拖尾毫不猶豫轉(zhuǎn)身逃離,半點沒有回頭。
嘖。
他輕嘖一聲,立馬抬腳就追上去。
大小姐知道她現(xiàn)在的模樣會吸引多少心懷不軌的惡徒嗎
天真的兔子。
大家眼中,逃竄著的大小姐正邊跑邊用指尖擦著淚,誰會以為她是因興奮而戰(zhàn)栗
天真的獵人。
晏序不能把她當做漂亮的藏品觀看,她要他對她生出欲望,從一個看似瘋狂的冷靜看客到試圖得到她的局中人。
這樣,他才會被情感驅(qū)使,一步步、成為她的狼犬。
慢慢來。
只有防衛(wèi)兵能看到的地圖上,幾個狼和獵人的標志開始緩緩跟隨著快速移動的兔子移動。
各懷心思,贏家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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