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傭者說了,救上人,不論死活,酬金一百根金條。
耳麥中的翻譯器如實傳達了這個消息,也讓救援小船上的防衛(wèi)兵們面面相覷。
只有眼眸綠意如翡翠的那個防衛(wèi)兵立刻摘下了身上的裝備,連面罩都沒來得及脫,迅速套上輔助裝備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下了海。
隊長!
下海的不止有防衛(wèi)兵,專門進行救援的工作人員也同樣下了海。
爭分奪秒。
人們注意到那片夢幻藍光已經消失了,船舷上的人也散得七七八八,只不過,兔子游戲還在繼續(xù)。
雙方都鑒定成功,正確說出對方的身份,又或者是同一種身份,無論成功與否都自然無事發(fā)生,但不同身份的游戲者鑒定失敗,就不一樣了。
鑒定失敗的兔子被狼追逐。又或是直接被獵人支配。
鑒定失敗的狼和兔子交換身份并被反向狩獵,下一輪七日只能隨機成兔子。又或是成為了獵人的狼犬。
鑒定失敗的獵人和兔子交換身份,下一輪七日僅可在狼和兔子之中隨機身份。又或是被狼反殺。
好玩的剛剛開始,再平靜的局面,在信任危機、欺騙與反欺騙、支配與被支配的博弈之中,也會逐漸崩壞。
探照燈在海上照射著,突然,人影破開了海面。
有人找到了那位大小姐!
他找到尸體了!
聽不懂這些中心區(qū)的人在說什么,綠眼睛的男人抹了把臉,眉眼濕漉漉的,沖淡了他眼中的冷漠。
他看了一眼緊緊摟著自已脖子的少女,小臉蒼白,就像一個瓷娃娃掛在自已身上。
剛剛簡單救援過,她咳出海水就從昏迷之中清醒了過來,到現(xiàn)在都還在咳嗽。
*&*%¥……
對方在說著什么,他聽不懂,但從中聽出了哀求和恐懼。
他伸出手臂圈住她腰肢,那腰細得他甚至不敢用力,怕會把這來自中心區(qū)的大小姐折斷。
她在哭,身體也因為海水冰冷而顫抖,眼淚滴落在他頸窩,讓他眸色深沉。
他帶著她迅速往救援船的方向游,失去翻譯器,他只能勉強調動自已全部的詞匯量,找出了那兩個字告訴那些等待的人:
活、的。
兩人被拉了上去,蓋著毯子的大小姐瑟瑟發(fā)抖,卻一直沒有松開他的手。
3eлeh……
聽到隊友叫自已的名字,他搖了搖頭,然后在船靠上郵輪后立即把少女送到了醫(yī)生手上。
她還是沒松手,嘴里說著什么,他只能聽懂別走的意思。
嗯。
直到他點頭,對方這才稍微放松了些,被帶去檢查,眼神卻始終不離他。
翡澤少爺,翻譯器。
侍者遞過翻譯耳麥,翡澤戴上,冷漠糾正,3eлeh。
哦哦,澤連少爺、哦不,澤連……先生
嗯。
他沒什么表情,也不曾表露不好的情緒,但就是讓人不敢接近。
侍者點頭,遞上毛巾后又默默退去了。
醫(yī)生們在閑談:
她居然活著,太不可思議了,這不符合科學。
要說科學,難道這艘郵輪主人的那個家族就科學嗎活死人肉白骨的醫(yī)學手段斂了多少財。
不,那個還是科學的,只不過技術我們沒搞清罷了。
很快,晏序的下屬也趕了過來,醫(yī)生們頓時眼觀鼻鼻觀心站好。
您來了,薛先生。
大小姐受傷程度怎么樣
肋骨骨折,有些內傷,其他都還好,可以快速治愈。
好。
薛尋一眼就看到墻邊站著的那個男人,混血的五官同時聚焦了北區(qū)斯拉夫系的深邃鋒銳和中心區(qū)人的柔和,沉默又冰冷,沒人敢靠近。
他渾身濕漉漉,還在往下滴水,他卻沒在意,而是靜靜等待,如同一棵松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