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摘來的各種品種的花朵落在地上,只能靜靜等待枯萎死亡。
*
不是說過,勿讓柳小姐憂思過度、傷神勞心嗎
沈神醫(yī)取下銀針,臉上的表情凝重。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江遠(yuǎn)珩握緊了劍,
當(dāng)然都是你的錯!
辛游陵掀開珠簾走出,表情陰鷙,眼神仿佛要殺人。
還沒和你算賬,你對阿潯做了什么
我……
張口又閉口,他說不出來話,回憶起之前發(fā)生的一幕幕,心緒起伏,險些又控制不住,讓另一個人出來作亂。
旁邊的管家秦松出制止辛游陵,辛公子,請勿如此咄咄逼人。
是啊,辛公子。
以面紗遮面的辛妱帶著幾個偽裝成侍女護衛(wèi)的族人出現(xiàn),眼神警告,繼續(xù)說道。
我懂你心系病患,但這里是他人地盤,我們只是客人。
她著重強調(diào)了最后兩個字。
辛游陵迅速意識到自已對阿潯的關(guān)心太過,恐怕已經(jīng)引起了阿姊的注意。
他身上的怒氣平息,精致眉眼低垂,再一抬眼,唇邊也多了笑。
是我太過失態(tài),畢竟阿潯身上的既是蠱又是毒,要是她出事,我去哪研究
他的語氣變得輕佻而有目的性,引得江遠(yuǎn)珩對看他的眼神都變了變。
辛游陵回視,目光挑釁。
沈神醫(yī)不管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涌,捋著胡子開口:柳小姐所中奇毒既有蠱的規(guī)律又有毒的特性,我懷疑是兩相作用下的奇癥。
論蠱,辛小公子蠱術(shù)高絕,但論起毒,我有一位師姐,她或許比我更能幫上忙。
我去尋。
江遠(yuǎn)珩二話不說就做了決定。
可否告知我具體在哪個方位
她在徽州,但行蹤不定,我只能告訴你們一些她常出沒的地點和特征。
徽州不遠(yuǎn),我盡快歸來。他衣擺一掀,登時就要轉(zhuǎn)身,但被辛妱給叫住。
江公子,我家中來信,恰好我即將返程,擇日不如撞日,我們順路,剛好和你一起,而且我父兄在徽州頗有勢力,可助你一齊尋找這位師姐。
她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jù),要靠江遠(yuǎn)珩和其他護衛(wèi)在偌大徽州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如果有勢力幫助那是最好。
辛妱不怕他拒絕,更不怕自已的謊被拆穿,畢竟她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更何況計劃趕不上變化,到時情況,誰又說得清。
也好。
意料之中,江遠(yuǎn)珩點頭同意。
009把外面的對話都探知清楚,趕緊戳戳宿主。
宿主,重要劇情。
嗯,我知道~
南潯蒙住被子繼續(xù)睡,我有打算。
她要破壞劇情,自然不能像原劇情一樣自始至終都待在山莊里,等待既定的命運。
而且,這次辛游陵不僅不會再像原劇情一樣控制她、束縛她,反而會是為她所用的工具。
在江遠(yuǎn)珩和辛妱各自準(zhǔn)備啟程期間,辛妱果然再次找了辛游陵。
懶得偽裝,她這次是以自已的真實面貌。
她只有在辛游陵面前才能正常露出這張滿是毒痕胎記的臉,因為他中了她的蠱,在他看來她的臉和其他人的臉都沒什么分別。
天色漸晚,她臉上的紫色瘢痕在漂亮的五官上看起來像是刻意畫上去一般神秘詭異。
并不丑陋,但她卻很是在意。
辛妱看到自已弟弟這張俊秀的臉,敵意一閃而過,但還是記得囑咐。
你把她看好,這次行程我要是依舊沒有拿下江遠(yuǎn)珩,‘柳妱’不會再回來,我要立馬替代柳潯。
阿姊,那你大費周章使用移情蠱不就浪費了,你不是信誓旦旦要讓江遠(yuǎn)珩愛上你然后再告訴他你想代替阿潯的身份活下去……
一口一個阿潯,怎么,你喜歡她了
……不是,沒有。
你最好不是。
辛妱緊緊盯著他的表情,不要破壞我的計劃,否則后果你自已清楚。
辛游陵的頭低得更深,知道阿姊不喜他容顏過于出色,因此并不想讓她更生氣。
我只是平時叫慣了,而且要接近她,少不得表現(xiàn)出對她的在乎和親昵。
那你的進度呢
……快了。
呵。辛妱冷笑,算是相信了他的說辭。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改變計劃嗎,自然是因為即使移情蠱產(chǎn)生作用,江遠(yuǎn)珩都還是開始在意起柳潯,既然如此,那我就考慮計劃二,拿下江遠(yuǎn)珩不成直接代替柳潯也能達成目的。
那她呢
殺掉。
辛游陵驟然抬頭。
怎么,你舍不得
不,怎么會呢阿姊,你知道的,在我眼中,她的臉和所有人都長得一樣,只不過是身體里的毒特殊了些,讓我很感興趣。
別再弄你那些奇奇怪怪的研究,阿娘讓你來輔佐我,而不是拖我的后腿。
辛妱對自已這個弟弟算是有些感情,因此她姑且信任他,也不會一不合就對他用蠱。
你回去吧。
她把辛游陵打發(fā)離開,自已則是陷入沉思。
江遠(yuǎn)珩……
*
是夜。
玄衣的男人潛入了那座僻靜小院。
能夠在這山莊中來去自如的人屈指可數(shù),這人是誰,一目了然。
紗帳中迷迷糊糊被吻醒的美人睜開眼看到是誰之后立刻想要開口呼救。
噓……
頂著如冷玉一般的臉,這人行事卻乖張無匹,在她耳畔威脅:
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這聞劍莊的莊主、當(dāng)世少有敵手的劍客江遠(yuǎn)珩,是一個一體雙魂的怪物嗎
對方如他所愿沉默下來,他卻沒有想象中的滿意。
他靠近,美人卻可憐兮兮抓著被子躲開,避他如蛇蝎。
你以為江遠(yuǎn)珩有多么光風(fēng)霽月
青年冷哼一聲,放肆眼神在她身上逡巡。
你知道嗎,我能再次出來,自然是因為他想到了你。
你猜他想到了什么想到了白天,我、和你。
他越說笑容越大,他和我沒什么兩樣,只不過他對你的骯臟心思都隱在表象之下,你卻以為他有多么好。
胡說!他才不會像你一樣!
像我一樣像我怎樣
語氣愈發(fā)低沉危險,寂靜夜里,和他對上眼神的美人面上浮起驚慌失措,怕他仗著武力肆意妄為。
他見她如此,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托腮看著她,緩緩說道:
他想走,似乎也是怕我對你做什么。
真可惜,他明明只要控制住自已,像之前的幾年一樣,為什么,這兩天卻頻頻失控呢
而且啊,你和他私定終身的時候,他應(yīng)當(dāng)也很激動才對,為什么那個時候我根本沒有出來的機會。
他自以為拿捏住她的另一個把柄,看著她繼續(xù)道:
阿潯,你有沒有什么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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