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應紅原本已有些動怒,忽然反應過來方許說了狗先帝三個字。
“狗先帝?”
他臉色有些變化,看向方許時候眼神也有了驚疑。
“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方許笑道:“厭勝王是不是告訴過你,在有人來找你之前,你要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
燭應紅搖頭:“圣賢書讀,兵法,武技,這些也讀?!?
一句話,方許知道為什么厭勝王讓他來這了。
方許走到燭應紅身前:“看來我得大概講一下,厭勝王讓我來這,應該是覺得我來這能得到幫助,可我只找到了你?!?
燭應紅:“幫你什么?”
方許:“我有個仇人?!?
燭應紅:“名字?!?
方許:“呃......告訴你名字,你去殺?誰都能殺?”
燭應紅:“他讓你來這,我就有必要幫你,名字告訴我,然后等我給你送人頭,嗯,誰都能殺?!?
方許不信。
燭應紅看他表情就知道他不信,于是冷哼一聲:“我連皇帝都敢殺,還有誰不敢殺?”
方許:“你是連皇帝都敢殺,我是真殺過皇帝,我也沒像你似的說誰都能殺?!?
燭應紅:“吹牛逼呢?”
方許:“咱倆誰吹牛逼呢?”
燭應紅抬起手指向方許腦門:“你,你說你真殺過皇帝。”
方許就那么看著他。
燭應紅也那么看著方許。
良久,燭應紅忽然皺眉:“你真殺了?”
方許:“這牛逼是亂吹的?!”
燭應紅竟然一下子垮了似的:“你真殺了,那我殺誰?那我殺誰?!”
方許:“你這話的意思是,如果有人來找你,就意味著你要去殺狗先帝?”
燭應紅:“有人來找我就證明厭勝王已經(jīng)遇害,他說過,他死,只能是被狗皇帝害死的,你說他一年內必死,那他也肯定是狗先帝害的?!?
方許:“我擦?”
燭應紅:“擦什么?”
方許一擺手:“不重要,厭勝王真的這么告訴你的?”
燭應紅點頭:“是,他讓我在這里好好讀書習武,把他所學過的一切都要學會,如果有一天來人找我,那就是他已經(jīng)被狗皇帝害死了?!?
方許沉默了。
拓拔無同竟然什么都猜到了?
可他已經(jīng)猜到了,卻還是中了算計?
“我覺得.......”
方許看向燭應紅說道:“你還是不要跟著我了?!?
燭應紅問他:“為何?”
方許解釋:“其一,厭勝王安排你在這讀書習武,你就是他的弟子,你跟著我,拋頭露面,說不定有危險?!?
“其二,我本來就是要去做一件很危險的事?!?
燭應紅依然認真:“厭勝王說過,能代表他來的人就值得信任,且,一定是對他有恩,所以你不必多說,你也不必管我,我就跟在身后,我自己判斷。”
方許只好點了點頭:“行。”
燭應紅就真的跟在方許身后走,方許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兩個人走出千柳鎮(zhèn)去和松針公公安秋影見面,燭應紅也不與他們同行還是保持距離跟著。
就這樣走了快一天,他們準備找地方休整的時候,燭應紅忽然開口了。
“你基礎太差?!?
方許回頭看了他一眼:“我?”
燭應紅點頭:“對,你基礎差,他們兩個的基礎都比你好。”
方許撓撓頭:“你說的對。”
燭應紅問他:“距離你說的那件危險的事還有多久?”
方許回答:“半月。”
燭應紅眉頭驟起:“時間不太夠用,盡力試試吧?!?
他走到方許身邊:“從今天開始,我讓你怎么練你就怎么練?!?
見他說話如此老氣且自負,安秋影有些疑惑:“請問,你多大?現(xiàn)在武夫幾品?”
燭應紅回答:“我不會武功?!?
安秋影都愣住了,她不知道這個神秘少年是在騙她還是在開玩笑。
身為厭勝王的傳人,不會武功?
方許:“你不會武功你還說天下無人不可殺?”
燭應紅:“我不會,但我可以教會別人,如果時間允許,我可以教出七品武夫?!?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除了方許沒笑,安秋影和松針公公都笑了。
“教出七品武夫?”
安秋影搖搖頭:“大殊百年,才出了一位厭勝王?!?
燭應紅:“我只需要五年就能教出來?!?
他實在是太認真,認真到大家都分辨不出來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幫你們辦完事我就會離開,五年后,若有七品武夫橫空出世,便是我教出來的?!?
燭應紅背著手往前:“現(xiàn)在,我先用半個月時間教出來個五品。”
......
燭應紅說方許基礎差的時候,方許認可。
但當他按照燭應紅的要求訓練的時候,他自己才明白基礎到底有多差。
“沒有一座高樓是不打地基就能起來的?!?
燭應紅隊方許的態(tài)度,就像是一位老學究在教導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
“這世上會有許多天才如你一樣,跳開基礎,直接到武夫境界,甚至可能到武夫三品境界,然而世上從無一人能跳開基礎,還能修行到七品武夫?!?
他看了看方許的表現(xiàn),眼神里有些失望:“你天賦好,卻底子薄弱,現(xiàn)在補有些晚了,只能說盡量補?!?
他給方許在一棵大柳樹上綁了個靶子,讓方許朝著靶心出拳。
每一拳都務必落在靶心正中。
方許的拳頭雖然每一拳都能打中靶子紅心,卻不能保證每一拳都在同一位置。
“一直打,打到你出拳一千次為止也不會偏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