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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平章候馮希寶到教坊司玩樂,不知道是因為吃了什么藥,還是喝多了酒,竟然狂性大發(fā)。
他先是活活掐死了三位花魁,然后又掐死了剪春姑姑。
再然后他下令隨從把教坊司的人全都召集起來,說是安撫,每人給了一杯酒,竟然全都給毒死了。
原本這件事必會引起軒然大波。
可不知道為什么,幾天后,這教坊司竟然再次開門,且歌舞升平。
那些死去的人全都活了過來,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當時帶兵封鎖現(xiàn)場的,就有方許抓的這個人。
鹿陵駐軍副將,他叫王崇。
還有鹿陵駐軍的將軍,孫正達。
鹿陵知府,金煥。
事后平章候馮希寶給他們送去了不少銀子,告訴他們這件事就當不知道。
教坊司該怎么營業(yè)就怎么營業(yè),以后教坊司的油水他們幾個都有分成。
他們不敢招惹平章候,不僅僅是因為平章候姓馮,是太后族人,還因為馮希寶的父親是大殊領兵的大將軍之一。
“死了那么多人,連為什么死都沒人問?”
方許看著王崇:“你們身為大殊的軍人,就成了馮希寶的看門狗?”
王崇低著頭:“有什么辦法,教坊司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難道我們也要陪著死?”
他抬頭看著方許:“又不是我們殺的!”
方許:“那今日你要殺我們呢?”
王崇的頭又低了下去:“誰叫......誰叫你們在教坊司鬧事,你們是自找的,那些客人是被你們牽連,要怪,怪你們.......”
方許笑了:“我已經(jīng)不是輪獄司銀巡,不然一定把你綁了送到殊都受審?!?
王崇:“你放我一馬,放我們一馬,你要多少錢就會有多少錢,況且,你只要靠上平章候,你以后還不是飛黃騰達?!?
方許伸手抓住王崇的頭發(fā),把人頭往旁邊一拉露出脖子。
“第一,我不是放馬的,沒那么多馬放給你們;第二,我不是銀巡,沒必要把你送去殊都受審?!?
一刀落下。
王崇的人頭被方許提在手中,身軀倒了下去,血很快就浸濕了大一片土地。
這個家伙是剛入四品的武夫,方許是三品中。
方許殺他,毫無壓力。
往四周看了看后,方許用王崇的衣服把人頭包了,拎著跳出破廟。
......
天空上,小白懸咳了一口血。
他原本就快油盡燈枯,只是裝作瀟灑無事而已。
可他還是不打算停下來,他要去除掉那個邪修。
剛才他沒對方許明說,他已經(jīng)看出來,這個幕后邪修在教坊司每個人頭顱里插了簪子。
簪子上的符文能利用教坊司的人吸收元氣,然后轉化到邪修身上。
就是每個人都有的那一口先天氣。
也不知道那邪修用這種法子圖謀什么,又已經(jīng)害了多少人。
但他知道能用這種邪術的人肯定修為高深,他現(xiàn)在不一定打得過。
可他還是要去。
不管是他全盛時期遇到了,還是現(xiàn)在瀕死之時遇到了,他都要去。
承度山青羊宮的人,遇到這種事就沒有不管的道理。
若殺了那邪修,他回青羊宮,見到師父,師父會揉著他的腦袋夸一句不愧是我的弟子。
若殺不了那邪修,師父知道了,也會夸一聲不愧是我的弟子。
死就死唄,不能因為要死了就不去干架。
他乘著紙鶴,伸手在章朝奉的頭顱上拔出簪子。
將簪子舉起,見一點淡薄的元氣飄往正南,于是他駕乘飛鶴一路向南。
他路過那個破敗寺廟,低頭看時,正好見方許一刀剁了個穿鐵甲的。
白懸微笑,心說這位道友也一樣的不憋屈。
方許聽到異動抬頭,卻見一只黃鶴飛過去。
他并沒有看到黃鶴上的白懸。
兩刻之后,方許已經(jīng)在鹿陵知府的馬車里了。
鹿陵知府因為教坊司的事著急,迅速趕到將軍孫正達府中。
他的馬車停在將軍府外,方許找到這正好看到知府下車。
沒等多久,就看見將軍孫正達和知府金煥急匆匆出門,兩個人分別上車,然后往城南出發(fā)。
金煥一上車就看到有個陌生人坐在那,方許的刀也壓在他脖子上了。
“敢喊就死?!?
方許示意金煥老老實實坐到對面。
“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走。”
方許問:“平章候為什么殺教坊司的人。”
金煥嚇的臉色發(fā)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是誰?”
方許把包著王崇人頭的布包遞過去,金煥下意識打開。
人頭滾落,金煥嚇得大叫,但沒能叫出聲,因為方許把刀柄捅他嘴里了。
“回答我,平章候為什么要殺教坊司的人?!?
金煥劇烈的顫抖著,看一眼人頭馬上就緊閉雙眼。
“我不知道,當時他發(fā)了瘋,后來,后來聽說,可能是想......求長生?!?
方許聽到這怒氣就起來了:“又一個想求長生的,求長生就非要走邪路?”
金煥抬起頭,哆嗦著回答:“大俠,你可見有誰走正道長生?”
方許因為這句話怔了一下。
金煥還是那樣哆嗦著:“求長生......本就不是正路啊,生老病死才是正路,長生,是邪路啊。”
方許點了點頭:“在理,看來你也懂理?!?
金煥:“我是讀書人,我當然懂理?!?
方許:“那你更該死?!?
一把掐住金煥的脖子,左右來回甩了幾下。
頸骨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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