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還故意看了看李知儒。
皇帝隨即看向李知儒,李知儒嘴角抽了抽。
此時方許繼續(xù)喊。
“大家可能不知道我是誰?又是為何在這喊陛下不公!”
方許道:“我是輪獄司主辦靈胎丹案的人,從維安縣到琢郡,從琢郡到石城,石城到殊都,這案子是我一路辦過來。”
“從琢郡知府,到保北省總督,再到殊都內(nèi)今日被斬首的那些人,包括太醫(yī)院諸葛有期,都是我查的!”
他喊道這,顯然很生氣了。
“可是陛下對我沒有任何嘉獎!”
很多人都愣在那了,也有人竊竊私語。
“你們遭受的不公跟我比,算什么?!”
方許一臉不甘:“白鹿書院的弟子要求尊重先帝,陛下就尊重先帝,先帝說取仕優(yōu)先錄用白鹿書院弟子,陛下就按照先帝旨意辦!”
他環(huán)顧一周:“白鹿書院的弟子還在嗎?好像是穿藍白院服的?噢,不少呢,你們問問他們,陛下是不公嗎?”
一下子,注意力就被引到了白鹿書院弟子們身上。
都是怒視。
方許:“陛下還答應了要在蒙冤之地補錄生員,就因為先帝答應了白鹿書院的弟子,補錄生員的事陛下也反悔個屁的了。”
皇城上,陛下臉色發(fā)青,他回頭看。
郁壘后撤一步:“真不熟。”
李知儒:“臣有罪?!?
他們都看出來了,陛下一開始負手而立,現(xiàn)在都攥拳了。
“你們之前喊先帝無錯,既然先帝無錯,陛下按照先帝當初的許諾辦事,那陛下錯了嗎?”
“就算是當?shù)腻e了,當兒子的可以糾正嗎?換做是你們,你爹錯了,你敢糾正嗎!”
陛下的拳頭攥的更近了。
郁壘退后的更遠了。
李知儒的臉很白。
方許喊:“你們敢嗎!”
被激怒了的人回應:“我們敢!”
有人立刻喊:“此前陛下有追責先帝犯錯的勇氣,現(xiàn)在就沒有推翻不公旨意的勇氣嗎!”
“對!陛下應有此勇氣推翻不公!”
方許一回頭指向皇城:“你們別跟我喊,陛下就在那兒呢,你們朝他喊!”
他轉(zhuǎn)身伏低:“請陛下推翻不公!”
然后回頭:“跟我喊!”
“請陛下推翻不公!”
“請陛下推翻不公!”
雖然他們也不清楚為什么是方許出來和他們聊,可現(xiàn)在也顧不上這個了。
看到陛下真在城墻上,數(shù)萬人呼啦啦的跪下來。
他們整整齊齊的喊,情真意切。
白鹿書院的弟子們不想喊,沒有人比他們不想喊。
所以一開始,只有白鹿書院的弟子們站著。
然而當數(shù)萬人跪下去高呼的時候,他們也不敢站著了。
只能跟著跪下,哪怕不喊也得跪下。
方許眼都好使啊。
看到白鹿書院的弟子跪下之后,他立刻就站起來了:“白鹿書院高潔!讀書人高潔!”
他指向白鹿書院那些人:“連得利的白鹿書院弟子都在幫你們請愿了!這就是讀書人的風骨!哪怕是先帝許諾,只要是錯的,他們不要!”
城墻上,看著這如潮水一樣的請愿,陛下的臉色悄然舒展,只是不想讓人看見。
他先問了郁壘一聲:“朕此前是不是因為方許在朝堂上陰陽怪氣指桑罵槐罰他了?”
郁壘:“方許才來一月,陛下罰俸半年,他倒欠陛下五個月。”
皇帝:“倒欠十一個月吧。”
郁壘:“是。”
皇帝忽然想起什么:“妍貴妃是不是從方許那買了東西?朕聽聞花了一千五百兩?”
郁壘:“是?!?
皇帝:“罰俸三年?!?
他回頭看向大太監(jiān)井求先聲音極低的交代:“告訴妍貴妃,就說下個月方許做不出了,朕罰光了他的銀子,他沒錢做,朕也很遺憾,朕還挺喜歡?!?
他可不想讓朝臣們聽見。
井求先會心一笑:“臣明白?!?
這時候皇帝才吩咐一聲:“開門,朕要下去,朕不能隔著高墻和他們說話,朕要走到他們中間去?!?
當外邊的人看到皇帝竟然走向他們的時候,一個個都激動了。
陛下信任他們!
陛下根本不怕他們會傷了自己!
不,那是陛下不相信他的臣民會傷害他!
禁衛(wèi)卻不敢真的讓陛下一個人走進數(shù)萬人中,這時候郁壘微微搖頭阻止大批禁衛(wèi),他一個人跟著陛下上前。
方許倒是悄悄的溜了,回到城墻高處看熱鬧。
大太監(jiān)井求先笑呵呵的對他說:“恭喜方銀巡?!?
方許:“何喜之有?”
井求先:“陛下罰俸三年,你倒欠陛下三十五個月俸祿?!?
方許:“奇怪了?!?
井求先:“何怪之有?”
方許:“陛下身邊的人都這么陰陽怪氣,陛下怎么會受不了我陰陽怪氣呢?!?
井求先也瞪了他一眼。
“我恭喜方銀巡的事,絲襪可以漲價了,陛下讓我告訴妍貴妃,你沒錢做絲襪。”
方許馬上反應過來,一時之間有些不好意思。
他心說自己果然嘴欠,想和井求先說兩句客氣話,又不知如何開口。
憋了半天,他撓了撓鬢角:“要不,送你幾雙?”
井求先臉色一變:“說什么呢!方銀巡這是說什么呢,我怎么能穿那種東西!”
他一指自己:“我,男人!純爺們兒!”
方許求助似的看向不遠處的大哥,李知儒立刻扭頭。
“我和他也不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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