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王還若有若無的告訴他,他現(xiàn)在很危險。
總之,蓮王來是好意,沒有壞心。
沒有直截了當?shù)奶嵝?,但聰明人之間的對話會很舒服。
方許更清楚,蓮王這樣的身份地位,且在權力斗爭中還保持著這樣的身份地位,人家能讓他體會到交談的過程很舒服,說明人家的段位絕對在他之上。
想起來蓮王在朝堂上的表現(xiàn),方許有點理解人家為什么能保持身份地位了。
在什么人面前該什么表現(xiàn),在什么場合該做什么。
蓮王是真高手。
他知道誰才是真正想查這案子的人。
是陛下啊,這案子的推手不是輪獄司而是陛下啊。
想想看,這案子如果真的辦成鐵案,那么多人被牽連,對于陛下來說是損失慘重嗎?
因為這案子而被拿掉的那些人,對于陛下來說是幫手還是阻礙?
還有太后。
太后當初在先帝身邊并不得寵,那時候代王也不得寵。
滿朝文武都幾乎確定,誰繼位也不可能是代王繼位。
所以陛下重用了太后母族。
誰能想到呢,在陛下突然離世之后,太后母族勢力,那幾位因為太后不得寵反而能得到兵權的大將軍,搖身一變成了當今陛下繼位的重要力量。
可是,這樣的力量在代王繼位之后會變成什么?
方許在送走蓮王之后,一邊走腦子里一邊轉著這些問題。
如果陛下真的決意追究先帝之罪,那輪獄司必然會名聲大振,可真正名聲大振的,恰恰是陛下。
天下百姓都會知道輪獄司敢查皇族,甚至敢查先帝。
自此之后,誰不信服輪獄司?
而陛下敢追究先帝的罪行,自此之后,誰不服陛下?
百姓們會服,會敬畏,會忠誠,會將陛下視為青天。
讓世人見我如見青天的那個青天。
而這只是其一,其二才可怕。
滿朝文武,王公貴族,世家門閥,富商巨賈,這些人難道不想想,陛下連親爹都敢干,不敢干他們?
越想明白這些,方許對于輪獄司和陛下的信任就越大。
雖然分析出來做了這些道理,對輪獄司和陛下都是好處大于壞處。
可追究親爹罪行這種事,沒有大勇氣誰能做出來的?
尤其,那還是天家。
正思考這些,高臨從墻角那邊轉過來:“我父親走了?”
方許點頭:“送出門了?!?
高臨:“他沒有說什么為難你的話吧?”
方許:“完全沒有,其實是找個借口來看你的,只是你躲著不見?!?
高臨:“不想見,一見就催這催那?!?
他轉身:“沒有逼你就好,諒他也不敢。”
方許:“王妃想讓你早點成親也是為你好,總不能是為別人家女兒著想?!?
高臨:“成親有什么好?”
方許:“應該也沒什么不好。”
高臨:“地上有錢我自己就撿了,我不知道什么是好事?好事我還用催?”
方許想了想,搖頭:“你就是不想只撿一回錢,你就是想天天撿錢,撿各種各樣?!?
高臨:“有人說過你嘴欠嗎?”
方許:“令尊應該也想說來著,但他涵養(yǎng)比你好?!?
高臨扭頭就走了。
走幾步又回頭,他看向方許:“你最近.......最好不要出門,人心比你想的要狠毒?!?
方許朝著他背影說了一聲謝謝。
高臨一邊走一邊擺手:“謝什么,我只不過一句屁話的事,你自己難道不知道你自己在找死?”
方許心說知道啊。
可現(xiàn)在陛下都不會允許有人弄死我。
我這會兒死了,陛下才是背黑鍋那個。
即便能想明白這些,方許還是得為自己能活命多準備些。
他沒有急著回審訊室,而是回到住處。
關上小院的門,他在腦海里胡喊了一聲。
“不精哥,出來。”
他腦海里那個中年男人正在封印空間里盤膝打坐,聽到喊聲沒理會。
方許:“你如果不盼著我死,最好應一聲,現(xiàn)在想殺我的人可太多了?!?
不精哥睜開眼:“我道不孤?!”
方許罵了他一句。
然后問:“無足蟲有沒有什么.......副作用?”
不精哥回答:“我說過,無足蟲是在息壤之中出現(xiàn)的第一條蟲子?!?
方許:“所以呢?”
不精哥:“離開息壤一段時間,還是會死,且,死的特別難看?!?
方許嚇了一跳,看了看他的雨傘,那里邊封印著幾條無足蟲。
原本這是他的保命計劃之一,現(xiàn)在看來真不能隨便用。
方許:“那你能教我什么保命的本事呢?如果沒有,你小雞兒不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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