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壘:“如果查實(shí)靈胎丹的案子也牽扯到靈境山,臣可以帶人去抓,善后,臣不管?!?
拓跋灴緩了緩,然后一擺手:“滾回去吧?!?
郁壘就真的轉(zhuǎn)身走。
拓跋灴低低罵了一聲,然后說:“太后那邊你去哄!”
太醫(yī)院院正諸葛有期是太后尊重的人,且,是陛下的救命恩人。
滿朝文武都知道,陛下當(dāng)初在代州那邊聲色太過,原本身子就弱,沒有諸葛院正救治,陛下早就死在代州了。
而孫春園是諸葛有期的得意弟子,也是將來太醫(yī)院院正的繼承者。
郁壘依然云淡風(fēng)輕的屌:“那是陛下的母親,不是臣的母親?!?
拓跋灴:“修晴樓,戶部撥款不夠,是朕從母后那求來了些,她前陣子催著還?!?
郁壘:“是陛下借的?!?
拓跋灴:“這話你自己去找太后說,欠條朕寫的你名字?!?
郁壘:“臣請辭!”
拓跋灴:“不準(zhǔn),哄好了太后萬事都好,哄不好,她要拆了晴樓朕都攔不住,那是用她的錢建起來的。”
郁壘:“晴樓守護(hù)殊都安危?!?
拓跋灴:“和太后說去?!?
郁壘嘆了口氣,俯身拜了拜,一臉不高興的走了。
“烏煙瘴氣?!?
拓跋灴看著外邊還在絡(luò)繹不絕的報信小太監(jiān),眉眼里有殺氣。
片刻后,他吩咐一聲:“不必再報信,告訴外邊的人,朕在哄太后,太后哄好之前,朕誰也不見?!?
他身邊大太監(jiān)井求先問:“陛下真去哄太后?”
拓跋灴:“郁壘不是去了嗎?他哄好了朕再去,走,去后邊御湖釣魚?!?
他一邊走一邊吩咐:“不要凍壞了餓壞了朕的那些肱股之臣,晚上他們?nèi)舨蛔哌€在玄境門外等著,記得給他們送暖被,送熱茶?!?
井求先俯身答應(yīng),然后到外邊吩咐:“陛下說,玄境門外候著的,不管飯?!?
......
輪獄司。
方許現(xiàn)在只有一個想法:要快。
郁壘進(jìn)宮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一定是在扛著壓力。
如果不盡快把案子查明白,盡快給孫春明定罪,那說不定就會有波瀾,搞不好會有反轉(zhuǎn)。
所以他立刻提審,沒有一絲耽誤。
提審的同時,還有一件事不能耽誤。
抄家。
在那些大人物們有所反應(yīng)之前,在他們毀掉孫家證據(jù)之前,必須把能找到的全都帶回來。
他今日主事,雖然身為下品銀巡,可有郁壘的話在,三大金巡都要聽他調(diào)遣。
三個金巡小隊,再加上數(shù)百人獄衛(wèi)隊伍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將孫家圍了。
內(nèi)外警戒,不許任何人靠近。
輪獄司內(nèi),地牢中。
方許和巨少商他們先后進(jìn)門落座,而那位孫先生此時看起來倒有些詭異的平靜。
不等方許問話,孫春明先開口。
“太后那邊還在等我,你們有什么事勞煩快些?!?
方許笑了笑,心說這些家伙果然都一個德性。
張望松那會兒搬出來吏部侍郎,高境奇搬出來靈境山,孫春明高級些,搬出來太后。
“聽說你救了很多要死的人,都是達(dá)官顯貴,有的已經(jīng)七老八十?!?
巨少商開口:“是不是用的靈胎丹。”
孫春明:“我不知道你剛提到的靈胎丹是什么東西,但我確實(shí)救了很多人,你若非說都是達(dá)官顯貴,我也不能辯駁。”
巨少商:“不能辯駁就好?!?
他讓人拿過來一張紙遞過去:“這是輪獄司已經(jīng)查實(shí)的,近十年來,你所救治過已宣告病危,卻被你妙手回春的人,你看看有沒有錯的?!?
孫春明皺眉,接過紙看了看。
點(diǎn)頭:“沒錯,我都救過,但我還是要強(qiáng)調(diào),我救他們并沒有用你說的什么靈胎丹,我不會承認(rèn)你們的污蔑?!?
巨少商轉(zhuǎn)頭把名單遞給蘭凌器:“三位金巡回來了嗎?”
蘭凌器:“剛得到信,已經(jīng)搬空了孫春園的家,正在往回走?!?
巨少商:“召集在輪獄司的所有小隊,放下手里的任務(wù),也轉(zhuǎn)告三位金巡,按這份名冊抓人?!?
孫春園臉色大變:“你們要干什么?我什么都沒承認(rèn),你們憑什么抓人!”
巨少商:“我們知道你沒承認(rèn),外面誰知道?”
他吩咐一聲:“讓所有小隊在抓人的時候務(wù)必要告知,是孫春園指認(rèn),所以抓人。”
孫春園眼睛都直了:“我沒有說!我什么都沒有說!你們這樣做是胡作非為!”
巨少商:“我知道你剛才在想什么,你救過那么多人,早晚會有人來救你,所以你只需要耗著就行?!?
他起身:“可我們不想跟你耗著,接下來,你就等著有人比你先開口就行了。”
說完這句話他拉了方許一下,方許跟他出門。
到門口,巨少商問:“你確定真這么干?要是其中有抓錯了的呢?”
方許學(xué)著郁壘的樣子,云淡風(fēng)輕的屌:“那是司座的事?!?
巨少商:“可這不是司座命令,是你想出來的,司座回來怎么辦?”
方許:“司座讓我今天做主?!?
巨少商:“就怕司座也扛不住?!?
方許:“老大,你應(yīng)該比我懂才對,我才從村里出來沒多久?!?
巨少商:“這話什么意思?”
方許:“司座一直說,他扛得住的是他的事,他扛不住的是陛下的事,老大,查辦這些人,你還沒明白,其實(shí)是陛下的事?我從村里出來的,我都想到了。”
巨少商不笨,只是沒往深處想。
方許道:“司座那個老狐貍.......早早躲進(jìn)宮里去了,還不是怕有人來求情來阻擾,司座不在,我們也更好行事,反正有人阻攔就讓他找司座去?!?
巨少商笑了:“你怎么那么多心眼子?!?
方許搖頭:“我心眼子要是真多,這事真不敢干,但我要是個缺心眼,我什么不敢干?”
他召集所有小隊隊長集合。
“司座說今天的案子我來主持,諸位前輩配合,我只是個小小銀巡,不懂事,缺心眼,愣頭青,沒什么我不敢的,一切后果,由我承擔(dān)。”
少年深吸氣,緩呼出。
“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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