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打一個嘴巴就夠了?于是我大哥只能繼續(xù)打我?!?
“我不怨恨我大哥看似懦弱,是因為他知道,若他不打我,你的人打我,我必會反抗,而你則會讓人把我打死?!?
方許問:“現(xiàn)在有印象了嗎?”
張望松訕訕笑道:“欽差這么說,下官似乎有些印象了,下官確實錯了,下官當(dāng)時也不知道.......”
方許再次打斷了他的話。
方許問:“你還有一句話讓我印象深刻。”
張望松當(dāng)時說......我堂堂知府,讓你一個草民在我面前撒野,那我豈不是白做官了?
方許的鞋底再一次敲打在張望松嘴上。
張望松連連求饒:“欽差別再打了,下官知道錯了,求欽差忍耐怒火,寬恕下官?!?
方許說:“那時候你比我強,打我讓我忍著,現(xiàn)在我比你強,你還讓我忍著,那我不是白強了?”
連打了不知道幾下,張望松的臉已經(jīng)紅腫破皮。
他越是這樣完全不在乎張望松身份,完全不在乎張望松那正三品的門師。
所有人都越是覺得,他真的大有來頭。
方許把鞋穿好。
“累了,歇會再打。”
他一本正經(jīng):“剛才是私怨,現(xiàn)在回到公事來?!?
少年居然真的當(dāng)著張望松的面,理智客觀的幫張望松分析局勢。
“我來之前上過青山,本意是懲治一下那些惡匪,懲治就要審問,問出來的事嚇了我一跳?!?
“你很有本事,你讓那些山賊堅定認為,他們是在幫我大哥李知儒做事,因為找他們的人就是這么告訴他們的?!?
方許說:“所以二十三個人我都殺了,殺一個問一個,到最后一個還是說,讓他們作惡的是我大哥李知儒?!?
方許把一切總結(jié)起來。
一個多月前,青山上來了一伙賊,那時候時間很巧合。
正巧是省府已有吏部通知,張望松要升任通判,而李知儒要升知府。
青山上的賊不只是打家劫舍,不只是濫殺無辜,還搶走了不少少女,這些少女都失蹤了。
方許說:“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我知道失蹤少女必和你有關(guān)。”
張望松剛要說話,方許又要脫鞋。
張望松立刻住嘴。
方許繼續(xù)說:“你做了惡事,需要我大哥李知儒幫你頂罪,所以你一定會留下罪證。”
他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個罪證,你囚禁那些要申冤的百姓,而你一定有辦法讓那些百姓認為,囚禁他們的是還沒來琢郡的李知儒?!?
張望松臉色真的變了,哪怕臉又紅又腫都能看出來他臉色變了。
方許道:“你要么偽造我大哥的文書,要么偽造別的東西,這一點手段你還是有的?!?
說到這,方許回頭看向那個哈巴狗一樣的捕頭崔昭正。
“你現(xiàn)在挑選出來三百名琢郡百姓,不要任何衙門的人,只要百姓,去大牢看看,是不是申冤的百姓都被囚禁,把人帶過來?!?
崔昭正:“我聽知府大人的.......”
看到方許又要脫鞋,再看看張望松那張臉。
崔昭正哀怨的對張望松說道:“知府大人,下官身不由己,我現(xiàn)在去,也是為了證明大人您的清白!”
他起身就走了,挑選出幾百名百姓跟著他去大牢。
方許說出第二個罪證。
“你要想讓大哥把罪名完全承擔(dān),還需更重要的證據(jù),那些少女要是被拐賣,你會留下幾個栽贓給我大哥?!?
“如果有人死了,你也會留下尸體栽贓我大哥。”
方許說:“你還要保證別人提前找不到這些人或是尸體,思來想去,琢郡能藏的地方只有一個?!?
他回望武卒校尉畢盡忠:“你現(xiàn)在把人都帶來維持秩序了,大營空了吧?”
畢盡忠臉色也變了。
方許朝著巨少商喊:“你說你兜底,現(xiàn)在輪到你辦事了,如果你暗中有幫手,現(xiàn)在去武卒大營里找,一定會找到?!?
巨少商實在是太他媽喜歡這個小家伙了。
他笑著回答:“你說完這句話,就已經(jīng)有人去找了?!?
方許挑了個大拇指。
他看著張望松的眼睛,就那么盯著。
“剛才那家伙跟我說,如果把你逼急了,你就只剩一條路,制造民變,殺欽差,把罪名推給老百姓,反正你在朝廷里有人撐腰。”
方許忽然一伸手掐住了張望松的脖子,直接把人按在自己腳邊。
“你用吏部侍郎嚇唬我?”
少年踩著張望松,這讓所有人都覺得,他真的強,強到正三品的禮部侍郎都威脅不到他。
少年意氣風(fēng)發(fā):“你嚇錯人了。”
他不問巨少商,他都不知道禮部侍郎是多大官。
他知道了也不知道吏部侍郎能干啥。
嚇他?
那可真是嚇錯人了。
方許說:“現(xiàn)在你真的到絕路了吧?下一步是不是就是殺人滅口了?”
少年笑道:“只要你的人動手,我就先弄死你?!?
我能給你最后一條路?
但他是個好少年,還是給張望松指了一條路。
他指向巨少商:“那個家伙現(xiàn)在孤身一人,你可以動手抓了他要挾我,要是怕我不同意,你就打他折磨他,看看我是否心軟拿你和他交換?!?
方許有些期待,眼里有的就像是剛才期待打皇帝一樣的眼神。
他說:“你抓了巨少商打的狠一些,我想挑戰(zhàn)一下我自己?!?
巨少商:“他媽的.......”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