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老太太很快就做了手術(shù),病理結(jié)果出來后,與薛寧主任估計的一樣,是癌癥中期。
薛寧不敢打包票說一定能痊愈,但因為是熟人,她直五年生存期肯定沒有問題。
如此,吳丹花一家已經(jīng)很是滿足,對薛寧感恩戴德,自然也更感謝林菀君。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治療,吳家老太太在林菀君提供的房子里暫時安置下來,每日去醫(yī)院治療,雖然艱難,但總歸能看到希望。
林菀君又回了趟京城,因為她還要喝一次喜酒,是閔知微與何靖之的婚禮。
閔知微家產(chǎn)豐厚,京城有一套宅子,正好用來做她與何靖之的婚房。
何靖之家中雖然條件一般,但父母通情達(dá)理,待閔知微這個兒媳也視如己出,婚事都由何家二老操辦。
因為婚房是閔家的,何家二老很是過意不去,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盡全力補償閔知微,聽說把家底都掏空了。
林菀君聽烏碧云說這些時,她由衷替閔知微感到高興。
在這個世界里,閔知微不再是那個被丈夫與婆家吸血的可憐人,她終于過上了她理想中的生活。
林菀君記得很清楚,在那個世界里,閔知微被無情無義的丈夫與心狠手辣的公婆欺負(fù)到走投無路,只能去求神了。
那天,她也跟著閔知微一起去了寺廟。
渾身傷痕的閔知微跪在佛前泣不成聲,哀求佛祖垂憐,讓她在來世能過上和睦幸福的日子。
“窮點也無所謂,只要夫妻恩愛和睦,就足夠了。
彼時她還小,站在佛像之下,仰頭看著佛祖的金身。
某個瞬間,她似乎與佛祖對視了。
佛祖的眼神悲憫無波,就那樣看著她,她被嚇了一跳,忙不迭低頭跪了下來。
現(xiàn)如今想一想,或許那時,這一世就已經(jīng)注定好了。
婚禮前一夜,林菀君、烏碧云還有幾個要好的知青都聚集在閔知微家中,陪她一起度過最后的單身時光。
“你們知道嗎?我上次去金光寺拜佛,當(dāng)晚宿在寺廟禪房里,曾做了一個離奇可怕的夢?!?
閔知微說道:“我夢到我嫁給了那個姓廖的,被他們?nèi)覛蛘勰?,到最后,我死了,他們搶占了我的財產(chǎn)?!?
“姓廖的混賬住在我父母留給我的家中,娶了別的女人吃香喝辣,我心里好氣,恨不得撕碎那個狗雜種。”
她回憶起那個夢境,眼神里滿是恨意。
“真的,你們不知道那個夢有多真實,我醒來的時候,哭到渾身發(fā)抖,又害怕又慶幸?!?
說到這里,閔知微忽然看著林菀君。
“我在夢里還看到了你,你還很小,牽著我的手叫我阿姨,我死的時候,心里最悲痛的事竟然是不能再繼續(xù)照顧你了?!?
說著,閔知微竟忍不住落淚。
一旁的知青紛紛安慰。
“都是夢,你怎么還當(dāng)真了?”
“這說明你最近被結(jié)婚的事搞到過于焦慮,這才做了這種離奇的夢?!?
烏碧云也笑。
“就是,夢怎么能當(dāng)真呢?前些日子我還做夢,夢到我是個瘋子?!?
她笑著說道:“別說,那個夢也挺真實,我已經(jīng)記不清楚我為什么瘋了,只記得我有個女兒,我很愛她,可是卻一直打她罵她?!?
“每次打完她,我心里都好痛好后悔,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那樣,直到我醒來,心里也充滿了恨?!?
“我無法紓解夢里的難受,就對林哲又打又罵,他也不生氣,任由我拿他撒氣,還安慰我輕點,別傷到孩子?!?
烏碧云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