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身再也忍不住,猛地?fù)溥M蘇航天懷里。
他壓抑了十多年的委屈,在這一刻化作撕心裂肺的痛哭。
“爸!”
他終于喊出了那個字。
“這邊太苦了,你是來接我的嗎?”
他不等蘇航天回應(yīng),又急切地訴說著。
“我沒用……我沒有守好祖屋,讓人給一把火燒了?!?
“他們撕爛了我的錄取通知書,把你們拿命換來的勛章給丟進下水道,還把我僅剩的一張全家福給燒了……”
他的聲音哽咽,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淚。
蘇航天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粗糙的大手,輕輕拍著他的后背,任由他發(fā)泄。
過了很久,哭聲漸止,蘇航天這才把他扶正,替他擦去臉上的淚痕。
“不,你是高考狀元,你比爸爸強一百倍!”
蘇航天看著他,記是自豪。
“至于一時被人欺負(fù),那算不了什么。”
“身為男人,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只要沒被敵人打倒斷了氣,那就昂著頭走下去……況且,我相信你以后肯定能繼續(xù)成長,就像爸爸一樣。”
前身被他這句自吹的話,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淚水還掛在臉上,笑容卻無比燦爛。
他狠狠地點了點頭。
蘇航天看著周圍漸漸亮起的光芒,溫柔地說道:“我們家小誠是最棒的,雖然我很想你,但現(xiàn)在還不是相聚的時侯?!?
“回去吧,另一個你,會好好引導(dǎo)你的。”
蘇航天朝遠(yuǎn)處的,那個一直沉默站立的“軍魂蘇誠”點了點頭。
后者一步一步上前,搭起前身蘇誠的肩膀,像兄弟一樣勾著他脖子。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語,卻又像說盡了一切。
他們朝著蘇航天用力揮手,一起轉(zhuǎn)身走遠(yuǎn)。
極晝般的白光落下,覆蓋了這方空間。
兩個蘇誠的身影漸漸融合,最后成了一個無瑕的整l……
……
另一邊。
江市醫(yī)院,重癥監(jiān)護室。
“手術(shù)刀!”
朱湛的聲音冷靜得可怕。
他接過的不是一把刀,而是從死神手里搶奪生命的主動權(quán)。
“鑷子。”
“紗布。”
“吸引器。”
他的指令簡短而清晰,每一個動作都精準(zhǔn)到毫米。
周圍的醫(yī)護人員,從最初的質(zhì)疑,到現(xiàn)在的完全信服,只用了不到五分鐘。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行云流水的手術(shù)操作。
那不是在讓手術(shù),那是在進行一場藝術(shù)創(chuàng)作。
朱湛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他處理著一處又一處致命的創(chuàng)口,縫合著破裂的血管和臟器。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兩個小時后。
朱湛長舒一口氣,緩緩?fù)顺隽酥鞯段弧?
最隱蔽,也是最致命的三處創(chuàng)口已經(jīng)處理完畢。
剩下的,交給江市第一醫(yī)院的團隊進行收尾,已經(jīng)沒有任何問題。
“剩下的交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