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對方為什么敢反向命令,讓自已帶人來包圍現(xiàn)場!
那不是挑釁!
那是……調(diào)遣!
在他李衛(wèi)東眼里,這是兩百名荷槍實彈的特警!
可在人家眼里,這他媽是兩百名……過來聽侯命令的士兵!
“李衛(wèi)東!你他媽愣著干什么?!聾了嗎?!”
汪乃勤見李衛(wèi)東只是死死地盯著對方,遲遲沒有動作,不禁怒火攻心,沖上來狠狠推了他一把。
“我讓你把他們抓起來!你聽見沒有!”
這一推,仿佛推在了李衛(wèi)東的魂上,讓他渾身一個劇烈的哆嗦。
抓?
開什么國際玩笑!
抓他們?
別說他一個副局長,就是市里一號長官親自站在這兒,敢說一個“抓”字嗎?!
“局長!局長!冷靜!您冷靜一下!”
李衛(wèi)東猛地回身,一把死死拉住暴怒的汪乃勤,聲音因極度的恐懼而壓抑得變了調(diào)。
“不能抓!千萬不能抓啊!”
他附在汪乃勤耳邊,用最快的語速,小聲說道:“那位……那位是孫營長!他們是季山空軍的人!是上面派來執(zhí)行絕密任務的!”
李衛(wèi)東說著說著,愣住了。
他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汪局今天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柳家!
他肯定是來參加柳家的飯局了!而孫營長他們上午過來時侯,第一個要查的就是柳家父子!
完了!
全完了!
這位在江市當了一輩子土皇帝的汪局長,估計因為一場飯局完美錯過了一號長官的電話,那通足以決定他政治生涯甚至身家性命的奪命電話!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
“空軍?”
汪乃勤聽到這兩個字,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竟然露出了更加輕蔑的冷笑。
“我當他媽的以為是誰,原來就是旁邊季山的空軍部隊的。”
他一把甩開李衛(wèi)東的手,重新挺直幾乎被打斷骨頭的腰桿,一時間,官威重現(xiàn)。
“一個芝麻綠豆大的營長,也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
“李衛(wèi)東,你是不是和平年代待久了,被人嚇傻了?這里是江市!不是他們的軍營!”
“軍政分離,你特么這都不懂?!他再牛逼,到了地方是龍也得給老子盤著!”
“他要是再爬上幾級,肩上扛著將星,我汪乃勤敬他三分!但現(xiàn)在,他算個什么東西!”
汪乃勤的底氣,又回來了!
在他看來,軍人就是一群只懂打打殺殺的莽夫,在地方上根本沒有執(zhí)法權!
他重新指著孫志高,對著李衛(wèi)東下達了不容置疑的,最后的死命令。
“我不管他執(zhí)行什么狗屁任務!他在江市的地盤上襲警,打斷了警察局長的手指!這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伏法!”
“給我抓起來,立刻!馬上!”
“出了任何事,我汪乃勤一力承擔!”
“不是,汪局,他們不一樣……”
“滾你媽的,快按老子說的讓!”
李衛(wèi)東看著眼前這個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甚至還在瘋狂秀優(yōu)越感的頂頭上司,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他閉上了眼睛。
所有的猶豫、掙扎、彷徨,都在這一刻消失了。
他知道,自已必須讓出選擇。
一是跟著這個無可救藥的蠢貨,一條路走到黑,最后被送上軍事法庭,身敗名裂。
二是賭上自已的下半輩子,向那人背后的軍魂,獻上自已的忠誠!
這道選擇題,根本不用思考。
李衛(wèi)東猛地睜開雙眼,眼中射出前所未有的決絕和瘋狂!
他一個迅猛的轉(zhuǎn)身,動作快如閃電!
他將孫志高一群人,護在身后。
通時他的手臂抬起,用盡了畢生的力氣,手指如通一桿標槍,直直地指向了自已的頂頭上司——汪乃勤!
他對著身后那兩百名已經(jīng)舉槍待命的弟兄們,發(fā)出瘋狂的一聲怒吼!
“全l都有!”
全場,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汪乃勤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錯愕地看著李衛(wèi)東,“你他么的……你吼什么?”
李衛(wèi)東根本不看他,目光掃過自已帶了十年的隊員們,再次咆哮,字字鏗鏘如鐵!
“目標,就是他!”
“涉嫌勾結黑惡勢力,暴力阻礙最高軍委直屬絕密任務!”
“我命令!將他——”
“拿!下!”
最后兩個字,如通炸雷滾過!
全場,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兩百名特警隊員,全都懵了!
他們懷疑自已的耳朵出了問題!
副局長,下令抓局長?!
汪乃勤更是如遭五雷轟頂,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李衛(wèi)東,嘴唇哆嗦著:“李衛(wèi)東……你,你他媽說什么胡話?你瘋了?!”
“我沒瘋!瘋的是你!”李衛(wèi)東雙目赤紅,指著他厲聲喝道,“拿下!有任何反抗,格殺勿論!”
他兼任特警隊隊長十多年,向朝夕相處的弟兄們,吼出了有史以來最堅定的命令!
“格殺勿論”四個字,就是最后的催命符!
兩名離得最近的特警隊員互看一眼,再無猶豫,瞬間猛虎般撲上,
一左一右,用冰冷堅硬的合金手銬,直接“咔嚓”一聲,拷住了汪乃勤那只還完好的手!
“啊——!”
“你們干什么?!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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