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遲無語撫額,連跑帶逃地回到光線昏昏的臥室內。
窗簾密遮,肚子又不爭氣地發(fā)出一聲哀鳴。
“我餓了?!?
“我也是。”
沙啞的聲音像一條游魚地順著耳廓鉆入她心間。
靳修的“餓”顯然不是她的餓。
“我真的餓了?!蹦逻t頗有幾分沒出息的堅持。
“嗯?!苯拗父挂鸯`巧托著她兩肋,“讓我量一下?!?
“量什么?”
“量一量我的寶寶餓到什么程度,又需要喂多飽?!?
明明是一本正經的話,穆遲卻總覺得字里行間充滿了不懷好意:“不跟你說了。”
她推開身上的人,顧不得穿好拖鞋赤著腳下樓,卻總覺得如芒在背。
靳修不攔著她,只是那兩道奇怪的目光步步緊跟。
他腿長步子大。
穆遲小跑兩步,他大跨一步就追得上。
回到餐廳,她剛要落座,卻遭搶先,腳下不穩(wěn),正當坐在了他身上。
“我換個位置!”剛想逃,一顆心竟撲通撲通狂跳不止,人卻動彈不得,腰還被牢牢扣住。
穆遲心底叫苦,若知現在會是這樣羞恥的姿態(tài),剛剛不該逃的。
“我有話要說!”情急之下,竟像小學生似的舉起了手。
靳修也很配合的,像老師一樣點頭道:“你說?!?
“昨晚你不是說要好好算賬嗎?沒問題,但要晚飯后再算。”
鬼使神差的,穆遲想到什么說什么,好像沒什么邏輯的話,也顧不得那些邏輯了。
也不知為何,自從和靳修在一起,她心底那些羞于出口的隱秘欲念,竟像是找到了出口,總能明晃晃地提出,安穩(wěn)地被滿足。
“成交?!苯拚f到做到,當即松手。
“伺候”穆遲用餐時,堪稱二十四孝好老公,還包攬了飯后餐具的清理。
更是沒再提“算賬”的事。
只是等穆遲洗漱完上了床,一個翻身,就把人壓在身下。
“可以算賬了?”
“我也沒想賴賬。”穆遲點頭。
溫暖的大掌伸向床頭,靳修取出手機,打開二人的對話框,翻出穆遲早前發(fā)送的那一串表情包。
“這是什么意思?”他指尖點著一個會動的表情包。
抽象小人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
穆遲險些咬碎牙齒,給她八個腦子她也想不到江綣什么時候發(fā)過這種東西給她。
“這、這么大尺度,也能通過審核?”她狀若思索。
“別轉移話題,我問你這是什么意思?”靳修的語氣有種溫柔的質問。
穆遲只得老實交代:“我是情急之下從和綣綣的對話框里隨意翻的,我這個人不怎么存表情包的?!?
生怕他不信,她忙掏出手機自證。
可醉翁之意不在酒。
靳修分明不在意那些大尺度的東西從何而來、又能否過審。
他滿腦子想的相反的都是那些不能過審的東西,尤其是想到靳馳野那些話,體內更像有一個不屬于他的聲音在叫囂——只有讓她欲罷不能地纏人,才能讓他感覺到她動心了。
喉結滑動,他盯著穆遲焦急開合的唇,已聽不清她在解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