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靳修一副“大事小事都要過問”的架勢,穆遲只好把叉子和刀的事和盤托出。
靳修剛剛松弛的表情,頓時凝重如大難當前。
“就是猜到告訴你會這樣,我才不說的。”
穆遲伸出手,冰涼指尖在他眉心輕揉:“一皺眉,更像老古董了?!?
靳修似沒聽到這調(diào)侃,只是抬腕,握住了素來冰冷的指尖。
“這件事交給我?!?
“交給你?這件事已經(jīng)結束了?!蹦逻t不想過多追究,但不代表她原諒了穆昭愿和梁與嘉。
她打算將這筆爛賬揉在穆家和宋家的總賬里。
而現(xiàn)在,還不是一錘定音的時候。
靳修卻道:“這件事沒結束,明天我會去一趟穆家?!?
“如果穆昭愿已經(jīng)先發(fā)制人了呢?”穆遲突然好奇了起來。
靳修罕見地笑出聲:“那樣最好,我倒想聽聽她會怎么編,你放心,我手里有的是牌。”
他平靜說著。
穆遲卻在他眼底看到一絲桀驁。
旁人都說她這老公無趣。
可依她看,分明是他藏得太好。
“險些忘了問你,之前華匯的事,是你讓人刪了那些視頻?”
穆明謙無端發(fā)難,大抵是因為華匯中心的糾紛。
可當時他沒能找到那段視頻,才沒了發(fā)泄的緣由。
其實回家之后穆遲也查了。
網(wǎng)絡上已找不到有關那則糾紛的任何文字、圖片、視頻佐證。
除了靳修,她想不到誰還會管這種“閑事”。
“刪視頻?”靳修左端眉梢一挑,似慎重思考,果斷搖頭,“我沒做過?!?
“不是你?”穆遲抿唇輕努,神似歪嘴小貓,伸出的手指亦不安分,“如實招來,是不是你?不說實話我就要上刑了?!?
聽到“上刑”二字,靳修更加躍躍欲試了些。
“直接上刑吧,我想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任穆遲如何軟磨硬泡,他咬死不承認,一問三不知。
車子啟動好半天,才忍笑出口:“也不是不能告訴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眼看靳修就要直挺挺地湊過來順水推舟,為了安全,穆遲改了主意:“怕了你,不問了,你憋著吧,這輩子也別告訴我?!?
靳修揚眉,點點頭,坐直了凝神,好半天才低道:“這招不管用了,下次換個招數(shù)?!?
家門前,車子停穩(wěn)。
穆遲正要下車,不覺中被勾住了袖口。
“干嘛?”她眼睛濕漉漉回望。
靳修依舊直坐,背脊挺拔似雕塑,像個永不會累的假人。
“我想起一件事,剛在會所的時候,那位叫申寶兒的女士好像說‘你為何沒提過嫁給我’這件事。”
穆遲回思點頭:“嗯,是,有問題?”
“我只是好奇嫁給我后,你好像從沒提過要求,別人都覺得你嫁得好,你卻一不要錢二不要庇護三不要愛,那嫁過來圖什么?難道圖我年紀大?”
尾音落在穆遲心口。
人也被一把拽回座位。
確切地說,是靳修懷里。
“寶寶,你總要圖我點什么吧?不然我害怕?!?
“你不會是受虐狂吧?”穆遲一雙清眸上挑,彼此氣息能輕易交纏的距離讓她生出一些頑皮的童心,抬腕捏他耳垂,一邊揉捏一邊道,“幫你漲漲福分,你活得久一點,我也能蹭得久一點?!?
玩笑話卻令靳修沉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