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溪的心猛地一沉,緊緊抓住他的衣袖:“加重?如何加重?”
蕭景珩避開她急切的目光,語氣愈發(fā)顯得沉痛:“罷官,抄家,流放嶺南?!?
聽到這幾個字,沈青溪險些暈過去。
“溪兒,你聽我說,還有個好消息,那就是我拼盡全力在父皇面前求情保住了你。若非如此,按照律法,你作為直系親眷,也難逃流放之刑。我答應過你會護著你,可你父母之事,已成定局,我……真的盡力了?!?
“抄家……流放……”她喃喃自語,眼神空洞,隨即猛地抓住四皇子的手臂,力道大得驚人,“不,殿下。那是瘴癘之地,他們會死的。您再去求求皇上吧,您是皇子,皇上一定會給您面子的,求求您了!”她淚水漣漣,幾乎要跪下來。
四皇子被她晃得心煩意亂,卻還是耐著性子安撫:“溪兒!圣旨已下,豈是兒戲!本王若是再求情,只怕會引火燒身,連你都保不?。 ?
“我不管,那是我爹娘!”沈青溪徹底崩潰,猛地掙脫他,轉(zhuǎn)身就朝門外沖去,“你不幫忙我就去求別人,我不能眼睜睜看他們?nèi)ニ?!?
“你給我站住!”蕭景珩臉色驟變,一個箭步上前死死拽住她,壓低聲音厲喝,“你清醒一點,你看看這是什么地方!你是想讓人看見你從本王別院出去,都知道你我之間的關系嗎?”
“我爹娘都沒了,我不能坐以待斃——”沈青溪已然瘋魔,不管不顧地掙扎,尖叫聲劃破空氣,“放開我!”
“啪——!”
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終結(jié)了所有的哭鬧。
沈青溪被扇得踉蹌幾步,跌倒在地,半邊臉頰迅速紅腫起來,火辣辣的疼痛讓她瞬間失聲。
她捂著臉,抬起頭,用一種混雜著震驚、絕望和怨恨的眼神,看著眼前她愛過的男人。
四皇子把打沈青溪的那只手背在身后,用另一只手指著她,語氣冰冷徹骨,帶著毫不掩飾的警告:“不識好歹!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多嗎?你想死,別拖著我。給本王老老實實待在這里,等天黑,我自會派人送你回去。若再敢胡鬧,別怪我不念舊情!”
說完,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沈青溪踉蹌幾下無力的倒在地上,可看著她如此狼狽模樣,竟沒人敢上去攙扶。
她臉上淚水無聲滑落,外人能看見的疼痛遠不及此刻她心死的萬分之一。
她對沈青梧的刻骨仇恨,對四皇子薄情的極致怨恨,在此刻如同毒藤般瘋狂滋長,緊緊纏繞住她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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