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不要聽她瘋瘋語,她就是個瘋子。我侄女死在和王府那場爆炸里,這是眾所周知的啊,連圣上都在場的。”
說著,他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腰板。
圣上都能給他作證,他怕什么?
陳大人面色沉靜且嚴(yán)肅:“沈大人,既然有人告到衙門,本官就得管,畢竟這是下官的職責(zé)。按律,本官需入府查證。”他拱手,客氣道:“還望沈大人行個方便?!?
沈文聰看著陳大人,又看看那指控他的女子,再聽到身后家丁們的小聲議論和府外圍觀百姓的喧嘩,冷笑一聲,坦然地攤開雙手,自信道:“查,請隨便查。”
“我沈文聰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小人誣告,還請陳大人查完之后,還我一個清白?!?
他這番坦蕩的姿態(tài),反倒讓陳大人心中升起一絲疑慮,不由得看向那報官的女子。圍觀的百姓中也響起一些竊竊私語,覺得沈二爺如此理直氣壯,莫非真是被冤枉的?
那女子卻對周遭的質(zhì)疑充耳不聞,她抹了把臉上的淚水和污泥,眼神異常堅定地對陳大人道:“大人請隨民女來!”說罷,她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熟門熟路地朝著侯府深處走去。
眾人疑惑地跟上。越走越是荒涼,路徑被雜草半掩,顯然久無人至。最終,女子在一處幾乎被遺忘的破敗院落前停下,指著一間門窗緊閉、甚至從外面用一把銹跡斑斑的鐵鎖鎖死的狹小屋子。
“大人!就是這里!大小姐就被他們關(guān)在這里面!”女子說罷快步撲到門前,用力拍打著門板,帶著哭腔喊道:“大小姐!大小姐您能聽到嗎!您再堅持一下,我?guī)Ь┱赘鼇砭饶?。?
沈文聰見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出聲,對著陳大人攤手道:“陳大人,您瞧這院子都廢棄成什么樣了?這里八百年都沒人打掃過了,那鎖都銹跡斑斑了。我說她是瘋子,您這回總該信了吧?說我囚禁我已經(jīng)死去的侄女,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他語氣中的嘲諷和自信幾乎要滿溢出來,周圍的衙役和部分百姓也開始動搖,覺得這女子恐怕真是神志不清。
畢竟沈大小姐的慘死,眾人也都知曉。
然而,就在沈文聰話音剛落的剎那——
“赤影……大人來了嗎?”
一聲極其微弱、仿佛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帶著顫抖的聲音,清晰地從那緊閉的門縫內(nèi)傳了出來!
遠(yuǎn)處的人聽不到,可站得最近的陳大人和沈文聰卻聽得清楚。
沈文聰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瞳孔驟然收縮,難以置信地猛地扭頭看向那間柴房!
陳大人臉色劇變,立即下令:“快,把房門砸開!”
“是!”幾名強壯的衙役立刻上前。
“不,不可能啊——”沈文聰失聲叫道,滿臉疑惑不解,“這里面怎么可能會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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