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dāng)朕會信你這套鬼話?!”皇帝怒極反笑,“堂堂儲君,深夜獨自出宮買醉?你身邊那些侍衛(wèi)暗衛(wèi)都是死人不成?!”
太子伏在地上,冷汗已浸透內(nèi)衫,事到如今他都不知道父皇為何對他生這么大的氣?可直覺告訴他,絕對與昨夜幽影攔住他有關(guān)。
到底是誰要陷害他?太子余光掃過朝堂上幾位皇子……
而皇帝此刻冰冷的目光則看向下方跪倒的群臣:
“王尚書?!?
王尚書渾身一顫:“老臣在。
“你年事已高,即日起回府榮養(yǎng)吧。”
一句話,奪了吏部尚書的實權(quán)。
“李侍郎?!?
“臣臣在?!?
“朕記得西北軍餉尚未厘清,你既這般清閑還有空深夜聚會,便去西北做個巡察使,明日就啟程。”
這分明是流放。
“張侍郎?!被实鄣穆曇粲l(fā)冰冷,“你掌管戶部,卻連京城米價暴漲都束手無策。即日起革去官職,交由大理寺查辦!”
這是要下獄問罪了。
一連串的處置如一道道驚雷,劈得眾臣魂飛魄散?;实勖奎c一個名,就有一個太子黨核心成員被清除,手段狠辣,毫不留情。
最后,皇帝的目光回到面如死灰的太子身上:“太子德行有虧,禁足東宮,沒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入。朝中一應(yīng)事務(wù),暫由二皇子協(xié)理?!?
“父皇!”太子猛地抬頭,眼中盡是驚惶。
“退朝!”
皇帝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拂袖而去。
滿朝文武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退下,經(jīng)過太子身邊時無不加快腳步,生怕被牽連。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限的太子黨,一日之間就土崩瓦解。
太子獨自跪在空蕩蕩的金鑾殿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這一刻他無比確信——
是誰?到底是誰!
下朝后,沈文聰隨著退朝的人流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出宮門,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濕。想著王尚書、李侍郎等人的下場,他只覺得一陣后怕。
幸好自己雖然暗中討好太子,卻始終沒有明確站隊,否則今日恐怕也難以幸免。
“伴君如伴虎啊……”他暗自慶幸著,坐上轎子催促著快些回府,只想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轎子剛在侯府門前停下,他還未及下轎,突然——
“救命!救命啊——救命!”
沈文聰看見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身影如同瘋魔般從侯府側(cè)門猛地沖了出來,一邊跌跌撞撞地狂奔,一邊撕心裂肺地尖叫著,頓時吸引了街上所有行人的目光。
侯府門房和護衛(wèi)顯然也懵了,待反應(yīng)過來要去阻攔時,那身影已經(jīng)踉蹌著沖出了十幾丈遠。
“侯府哪來的瘋子!”沈文聰皺眉呵斥,但反應(yīng)極快,氣急敗壞道,“趕緊把她抓回來!”
該不會是青溪又虐待下人了吧?可不能讓她亂說敗壞了他們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