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
蕭永豪的個人物品中,并沒有任何功法玉簡或武技帛書。
與江青河之前從蕭浩澤那里得到的萬象袋情況,如出一轍。
想來也是,以蕭永豪的身份,尋常武學恐怕都難入其法眼,不值得隨身收藏。
而他自身所修習的核心傳承,還是被家族把控。
或用口傳心授等方式,難有絲毫外泄的機會。
倒是袋中一堆約莫四五十塊、散發(fā)著深邃瑩潤紫光的晶石,不由吸引了江青河的注意。
這些晶石比尋常上品紫晶石體積略大,通體剔透無瑕。
靈覺觸及,便能感受到其中蘊藏的超出上品紫晶石的靈氣。
“極品紫晶石。”
他眼中掠過一絲滿意。
比起上品紫晶石來說,更為精純,更易吸收。
“倒也還算不錯。”
江青河暗自忖度,心中盤算著:
“有了這些極品紫晶石,加上司庫的靈丹和奇珍,和自己先前積攢的上品紫晶石,一路修煉至先天巔峰,資源上應當問題不大了?!?
深夜,內(nèi)城。
蕭永豪的私人府邸,亮如白晝。
府邸內(nèi)外,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大批從蕭家本家趕來的護衛(wèi),抵達這里,將偌大的府邸圍了個水泄不通,人人面色肅穆。
府邸最深處,蕭永博負手立在蕭永豪斃命的房屋中央,眉頭緊鎖。
擁有玄光初境的強橫修為,成為蕭家族老的他。
見過的生死搏殺、陰謀詭計早已不計其數(shù)。
但血脈相連的堂弟以如此突兀慘烈的方式橫死家中,仍在他心中掀起了不小波瀾。
夾雜著憤怒、疑惑,還有一絲被挑釁的冰冷殺意。
不久前,他還曾與堂弟一同查驗兒子蕭浩澤蹊蹺戰(zhàn)死的情況。
誰能料到,轉(zhuǎn)眼間查案之人竟也變成了需要被查的冰冷尸體。
這種接連打擊,讓蕭永博心底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
堂室內(nèi),除了房間中央那個觸目驚心的焦黑深坑以及呈放射狀擴散的雷霆灼痕。
其他地方相對完好,并無激烈搏斗導致的桌椅碎裂、墻壁崩塌。
蕭永豪的尸體已被收斂,但空氣中殘留的焦糊肉味和淡淡的雷霆氣息,依舊刺激著在場每一個人的感官。
一擊斃命,干脆利落到令人心悸。
“玄光之下不可能!”
蕭永博的眉頭鎖緊,形成一個川字。
“即便是先天九品巔峰,也做不到如此干凈利落、在永豪幾乎毫無反應的情況下將其瞬殺!”
他目光掃過房間每一個角落,繼續(xù)思索:
“玄光出手,哪怕只是初境,真氣衍化的玄光,足以在觸及永豪身體的瞬間,將其崩成血霧,一絲痕跡不會留下?!?
關(guān)于蕭永豪前兩日利用司庫失竊案,試圖構(gòu)陷破魔司副總都司江青河的這個小插曲,蕭永博自然是知道的。
但他壓根未曾將這兩者聯(lián)系到一起。
在他眼里,江青河不過是個先天三品的小蝦米。
如何能與擊殺蕭永豪的玄光境強者扯上半點關(guān)系?
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
蕭永博的目光聚焦在焦黑的深坑,和獨特的雷霆灼痕上。
碧空引雷刀法,禁招“驚雷”。
這門刀法在藏鋒城并非獨家秘傳,但能將其中殺力最大的禁招“驚雷”修煉到如此地步。
放眼全城,也絕不超過兩手之數(shù)。
督查院本身的檔案庫里,就有相關(guān)修煉者的粗略記錄。
但若是某位玄光,暗中修煉,那就難以得知了。
“刻意嫁禍?”
蕭永博眼中閃過一絲冷色。
未免顯得太過拙劣直白。
這等明顯非玄光手段、卻刻意模仿某種特定武技造成的現(xiàn)場,但凡有點經(jīng)驗的勘查者,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協(xié)調(diào)。
迷霧,似乎更濃了。
蕭永博開始沉心靜氣,梳理蕭永豪的人際關(guān)系。
蕭家屹立百年,樹大根深,枝繁葉茂。
內(nèi)部各房之間的競爭從未停歇,外部與陳家的矛盾更是日益公開化。
蕭永豪作為嫡系中的實權(quán)派,性格張揚跋扈。
在督查院任職期間,得罪的人不在少數(shù)。
刑訊逼供過的囚犯家屬?被打壓過的中小家族?利益受損的商賈?
這份潛在的仇家名單,可以拉得很長。
蕭永博將這些人一一在腦中快速過篩:
怨恨,很多;敢怒不敢,更是常態(tài)。
但仇恨深到以這種方式悍然殺人泄憤的,以他對這些勢力或個人的了解。
膽魄動機,倒有不少具備的。
可沒一個,有這種實力啊。
畢竟蕭永豪也不傻,不會輕易去招惹玄光之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