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項鏈被江無歇扔到了梳妝臺下。
黃云嬌跑過去蹲下身,低頭看著黃木梳妝臺,找那條項鏈。
看清楚項鏈后,她的臉色瞬間煞白,這項鏈確實不是無歇送她的那條。
這是那個人送她的。
昨晚她拿出首飾盒看了看,今早她就戴錯了。
此刻,江無歇似笑非笑地靠著黃云嬌,“你說呀云嬌,這條項鏈是哪個男人送你的?”
黃云嬌感覺到了江無歇目光里的陰冷,她緊張得臉頰都在顫,“這項鏈是、是我自己買的?!?
“呵”江無歇忽然笑了起來。
他梗著脖子,突然點上一根蠟燭,擦蠟油滴在他自己身上。
然后他眼睛紅紅的看著黃云嬌,又笑了起來,“呵、云嬌,你還不說實話嗎?”
黃云嬌看著江無歇又折騰自己,她心疼心虛。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要把上一段戀情的紀念品一直留到現(xiàn)在。
她明明沒有掛念那個放棄她的男人。
可她就是留著了……
她其實也不明白自己為何留著它,或許是想要留下曾經(jīng)存在過的某種記憶,又或者是證明自己年少過吧。
半晌后,江無歇肩膀里多了一圈蠟漬,他笑聲漸漸停了下來,血紅著眼白壓上軍帽。
可黃云嬌還是沉默著。
忽然,江無歇彎腰捏起黃云嬌的下巴,“這項鏈,是你自己買的,還是別的男人送的?”
黃云嬌別過臉,“我自己買的?!?
江無歇咬唇,“嗯?自己買的?你一定要欺騙我嗎?!?
他說著又舉起蠟燭,往自己肩膀里滴。
黃云嬌把項鏈握在手心,看到江無歇肩膀里的蠟痕一層又一層,她撲上去就奪蠟燭。
江無歇攔住她,加大力道捏起了她的下巴。
黃云嬌聲音沙啞,“你別再傷害自己了,無歇。”
她實在是不能再撒謊了。
江無歇滿意的放下的蠟燭,“那你承認是男人送你的了?”
黃云嬌被迫昂著下巴,點了點頭,“是,不過無歇,你先別生氣,你聽我解釋,我”
一瞬間,江無歇面色白得如冠玉,指節(jié)狠狠地用力,掐得他自己泛起了暗沉的青色。
“你直接告訴我,是不是你前對象的?!苯瓱o歇的瞳孔仿佛帶著磁力,像要把黃云嬌吸進去。
黃云嬌把手心的項鏈又握緊了。
江無歇目光一冷,奪過項鏈就猛地拉扯“啪嚓——”
項鏈斷了,上面的藍色水晶珠子“滴滴答答”,落在水泥地上。
這聲音,和死寂的臥室一齊奏成了悲鳴的樂章。
黃云嬌心里咯噔著,好似有一口巨大的鐘鼓沉到了心臟的最底下。
江無歇凝視著她,“又或者說是沈寒時送你的!”
黃云嬌梗咽地閉上眼,“不不是寒時,就是和你說的一樣,是那個人留給留給我的?!?
江無歇表情瞬間凝固,雙眼灰暗著把頭上的軍帽拿了下來。
黃云嬌怯怯地看著他,往后退……
江無歇卻猛地逼近,臉色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貼著黃云嬌的耳朵,“啪”一下就把她抵到門框上狂吻
冰涼又濕冷,仿佛帶著鐵銹的味道。
黃云嬌腦干抽離間,想到了溫恒。
溫恒是黃云嬌的前對象,他現(xiàn)在是軍區(qū)最年輕的團長。
黃云嬌十八歲的時候,從老家去云水市的護士學校讀書。
一次假期返程時,在客運站被一名持刀的歹徒挾持。
是路過的溫恒救了她。
后來,她和溫恒成了戀人。
不想溫恒卻為了仕途放棄她,迎娶了高干的女兒。
在她最崩潰傷心的時候,她正好在軍區(qū)醫(yī)院做實習護士,那期間她因為值班看護,認識了有創(chuàng)傷后遺癥的江無歇。
江無歇生在一個殷實富裕的家庭,他父親京市一家醫(yī)院的副院長。
江無歇當時執(zhí)行任務受傷,加上戰(zhàn)友逝去的陰影,導致雙腿暫時性肌肉萎縮,站不起來了。
他住院期間,黃云嬌把他當成弟弟,無微不至的照顧他。
他罵走了值班室所有護士,也罵走了來看他的沈寒時和柳殷。
只有黃云嬌,打開了他的心門。
克服創(chuàng)傷陰影后,他終于站了起來。
出院后,他就像黃云嬌求婚了。
當時黃云嬌父親重病,幸得江無歇家提供軍隊的特效藥,她父親才得以存活。
于是,像是為了報答救父之恩,又像是為了忘記上一段凄慘的戀情。
黃云嬌嫁給了小她4歲的江無歇。
窗外,元旦的廣播喇叭里在放著紅歌
江無歇抵著門狂吻動作著,衣衫亂飄。
他在瘋狂中似乎也想到了曾經(jīng)住院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