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搖頭晃腦分析著,“依我看,是寧王功高震主了!你想啊,寧王治水救了江南百萬百姓,又破了糧倉大案,威望早就蓋過太子,太子能不急嗎?”
“要是繼續(xù)任由寧王發(fā)展下去,我估計用不了多久太子之位可能就要換人咯!”
這些流像長了翅膀,短短幾日便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連皇宮高墻內(nèi)的太監(jiān)宮女都在私下竊竊私語,隱約傳到了秦南天耳中。
寧王府內(nèi),秦梟獨自站在書房窗前,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和漫天繁星,一夜未眠。
案上的燭火跳動著,映得他面容疲憊,眼底布滿紅血絲,眉宇間卻擰著化不開的憂慮,“流這東西,最是無孔不入,即便毫無實據(jù),也能動搖人心根基,唉,這可如何是好呢?”
“尤其是父皇對太子尚存姑息之心,這些流只會讓本就復雜的朝堂局勢雪上加霜,如果本王不站出來說些話語,未來恐怕本王在朝堂之中的處境也會越來越不好?!?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東方泛起魚肚白,他便將秦柔從被窩里叫醒,帶著她匆匆入宮面圣,手中鄭重地捧著一枚鎏金虎符。
“爹爹你這是何意?”秦梟睡眼朦朧地揉著眼睛又打著哈欠,看著他手中的虎符。
那是他掌管京城禁衛(wèi)軍三萬精兵的兵權象征,之前五萬邊防軍的兵權早已經(jīng)交付出去,如果再把三萬京城禁衛(wèi)軍的兵權交出去,恐怕他們的處境會越來越不好。
而到那時秦梟就已經(jīng)不是一個威名遠揚戰(zhàn)功赫赫的寧王,也是一個徒有虛表猶如紙糊一樣的紙老虎罷了。
“柔柔,此事爹爹自有打算,如今滿京城流蜚語接連不斷,恐怕你皇爺爺心中早已經(jīng)有了憂慮,現(xiàn)在正是表達態(tài)度的關鍵時候?!鼻貤n低垂著眉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秦柔聞心中咯噔一聲,她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憤憤不平道:“爹爹前幾日我不是已經(jīng)把御書房所發(fā)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你了嗎?皇爺爺?shù)男睦锩鎵焊鶝]有你,只有那個廢物太子罷了!”
“住口!你皇爺爺一向英明神武,絕對不會如此糊涂!”看樣子秦梟對于秦柔的話語并不是很相信,聞秦柔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多說下去。
秦梟是鐵了心不撞南墻不回頭,如今要是再交出去三萬京城禁衛(wèi)軍,處境會變得越發(fā)糟糕!
御書房內(nèi),檀香裊裊。
秦梟單膝跪地,將虎符高舉過頭頂,聲音沉穩(wěn)有力,“父皇,近日京城流四起,稱兒臣功高震主、覬覦皇權,雖屬無稽之談,卻恐擾朝堂安寧,兒臣愿交出京畿衛(wèi)戍兵權,以證清白之心,也請父皇寬心。”
秦柔站在一旁,小手緊緊攥著衣角,心里既緊張又不服氣。
在她眼中,自己的爹爹明明為大周立下汗馬功勞,卻要因為這些捕風捉影的流交出兵權,實在太委屈了!
可她看著秦梟堅定的側臉,知道此刻不能任性,終究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秦南天看著跪在地上的秦梟,又低頭看了看他手中那枚象征兵權的虎符,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御案邊緣,沉默了足足半盞茶的功夫,才緩緩伸手將秦梟扶起,“起來吧,這虎符你收著,朕征戰(zhàn)半生,還分不清忠奸善惡嗎?流蜚語豈能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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