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今越提出要在此地休整,他才會立刻同意。
因為他知道。
宋贏等人要來了。
只是沒有想到。
對方會敗的那么慘。
寧奕竟然這么強!
寧奕望著魏晉,將后者的所有表情反應(yīng)全都收在眼底,隨后更加確定了就是他。
那一晚,雖然有很多目光盯著他看,但唯有這獨臂青年的最特別,陰狠。
那種感受,雖然不像是陸塵,但也無比的狠毒,帶著濃濃的惡意。
后續(xù)的那縷劍意,也在他的感知范圍內(nèi)。
因為他煉化了大道靈珠。
對這空間的感應(yīng)變得更強了。
這樣的事,屢見不鮮,寧奕早已經(jīng)看得平淡。
魏晉這么做的原因,無非就是覺得自己搶了他在蕭初荷面前的風頭,更擔心他自己從此失去重用,繼而徹底失去蕭初荷。
這斷了一臂的青年,被困在情情愛愛里。
他曾經(jīng)付出了很多,但因為自己的到來,那些付出終究化作流水,關(guān)鍵是蕭初荷從一開始也明顯是把他當做同門道友來看待。
于是魏晉嫉妒的發(fā)狂,內(nèi)心扭曲,一怒之下做出了這種事。
寧奕頓了一頓,隨后真心問道:“你就沒想過,就算把我害死,蕭姑娘也不會喜歡你?”
一句話。
魏晉愣住了一下,他目光看了一眼面色復(fù)雜的蕭初荷,隨后徹底破防了:
“我殺了你!”
“憑什么,我才是先來的??!”
他大叫一聲,拿劍沖上來,直接捅向?qū)庌刃乜?,想要將之殺死?
“滾吧!”
不過,這時側(cè)方,也是及時亮起了一道兇悍的符印。
只見迦尼溪罵了一聲,身形如虎,竟是直接憤怒沖上來,將魏晉身子撞飛了。
而后,迦尼溪沒有猶豫,一爪便掏碎了魏晉的心臟捏碎,如虎的眸光猙獰染血,驚呆了其余眾人。
“呸!”
“最討厭叛變的人?!?
“等回天光峰,找到彭今越后,那家伙跟你也得是一個下場!”
迦尼溪清秀眸光狠厲說著,而后緩緩直起身。
他是‘蠻族’的人。
從邊遠蠻荒的地方走出,村子里老少爺們最講究義氣。
加入初圣仙宗的天光峰,認識彭今越這么一個沒有骨氣的師兄也就夠了,沒想到現(xiàn)在又遇見這么一件事。
要知道,那宋贏手段狠辣。
今天帶來了這么多人報復(fù),魏晉給之透露情報,他們所有人都是可能命隕的,差點被這魏晉害死!
“噗呲!”
一口,接著一口,濃厚的鮮血吐出。
魏晉眼中,那不甘狠毒的光芒,也是漸漸斂散。
臨死之前,他歪過頭,最后呆呆地看了那美麗的黑裙少女一眼,眼底淌出了一行血淚。
“魏晉兄……”
遠處,有與魏晉相熟,一同護衛(wèi)蕭初荷很久,甚至以生死兄弟相稱的幾個魁梧修士,面上都是露出不忍之色,甚至有人隱隱憤怒。
迦尼溪對于他們來說,畢竟是外人。
魏晉就算真要死,那也應(yīng)該是由蕭初荷,或者寧奕來殺。
你一個天光峰的弟子,殺了算怎么回事呢?
“給他們都挖個坑埋了,也算入土為安?!?
迦尼溪忽略掉了那些視線,甩了甩手上的血,琥珀色眸子平淡指揮手下,同時還不忘用目光與寧奕對視了一眼,微微點頭。
他的確痛恨小人。
但同時也明白,其實殺魏晉這事輪不到他,但他之所以下這樣利落的狠手,不給任何人求情的機會,也是為了寧奕著想。
寧奕對他來說,這一路算是庇護了他們,讓他們撿了大便宜。
魏晉又是蕭初荷手下的人,如今犯下這樣的罪行,兩人似乎都不是特別好下狠手,怎么都有些別扭,還不如讓他來當這個惡人。
“也好,省的他有執(zhí)念……”
蕭初荷面色有些蒼白,盯著那具無神,淌著血淚的尸體看了一會兒,而后虛弱地搖了搖頭。
前不久還無比信任,共同征戰(zhàn)的伙伴,突然就這樣成了背叛者小人,并且直接橫死。
即便她也明白,這魏晉該死,但沖擊力還是未免太大。
“出去之后,托人帶給他家人一些靈石吧,就說他死在墟界了?!?
寧奕這時也是平淡出聲開口,面上沒什么表情。
他雖然殺人很多,但并不是嗜殺之人。
就如當初的霍勇一樣。
其實人難免會被自己的貪念,邪念控制,這些都有情可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逆境時堅守底線。
這個魏晉,雖然想要殺他,但對蕭初荷卻是忠心耿耿,與那種得不到就試圖強占奸殺的小人不同。
他連宋贏都可以勉強放過,如果蕭初荷開口求情。
或許他還會真就放過魏晉,只是會給些懲戒。
但現(xiàn)在既然死了,自然也就一了百了。
“走吧?!?
寧奕眸子疲憊,望著墟界遠處,那逐漸灰黑的天幕沙啞開口:
“趁下一次黑暗潮汐來臨前,清剿掉剩下幾個區(qū)域的陰兵吧?!?
“我能感受到,遠處地心中的那東西?!?
“似乎……越來越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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